,隱隱有風雷之聲。
那人站在三四步外,雙手虛按在身前,一副如嶽臨淵的模樣,再也沒有半分輕視之意。
便在此時,忽聽那老僕尖聲說道:“好小子,你還說自己不是武當派弟子。若不是那些老道士親傳武功,你焉能將一套太極拳練到如此境界?!”
與厲秋風對敵的那人嘿嘿一笑,開口說道:“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。想不到我十年不履江湖,武林之中竟然又出了如此厲害的高手,當真令人慨嘆。”
那人話音方落,厲秋風突然發覺原本一直逼迫著自己的那股殺氣竟然消失了。他長出了一口氣,緩緩收回雙手,這才定睛望去。卻見十幾步外站著的那人頭戴深笠,看不清楚他的面容。此人身穿灰色長衫,身後揹著一柄長劍,此時只露出長長的劍柄。
他見厲秋風收回了雙手,呵呵一笑,道:“你是武當派哪一位道長的門下,能否不吝告知?”
厲秋風搖了搖頭,口中說道:“晚輩不是武當弟子。”
那人沉默了片刻,道:“武當派有一位玉清子道長,當年破門出教,隱居深山。難道你是他的傳人不成?”
厲秋風仍然不住搖頭,道:“玉清子是武當派的叛徒,晚輩再不肖,也不會投在他的門下。”
那人說道:“你的內功與武當派的內功相比,確實有些似是而非。不過能將太極拳練到如此境界,若無武當派的前輩名宿指點,那是決計不行的。”
他說到這裡,略停了停,這才接著說道:“我與武當派幾位道長有一些交情,與武當派是友非敵,不會與你為難,你儘可以放心便是。不過你不願意說出你的師承來歷,我也不會逼迫於你。只是沒有想到江湖中竟然出了你這樣一位少年英雄,心下確是有些好奇。”
厲秋風知道此人武功絕頂,定然是江湖中大有來頭的人物。方才自己雖然以太極拳搶回了先機,逼得那人連退十四步,可以說是佔了攻其不備的便宜。那人始終沒有反擊,退避之時也是瀟灑自在,想來是想瞧瞧自己的太極拳功夫練到了什麼地步。若是他全力反擊,自己即便不傷在他的手下,也只能落荒而逃,想要與此人一爭雄長,定然是必敗無疑。
念及此處,厲秋風拱手說道:“晚輩的師父是一位隱士,與江湖各大幫派都沒有什麼交往。此次晚輩因在海上遭遇風浪,漂流至此,絕對不是想與兩位前輩為難,若有得罪之處,還望兩位前輩原諒則個。”
厲秋風說完之後,一揖到地。那人呵呵一笑,轉頭對那老僕說道:“張老先生,你意下如何?”
姓張的老者冷笑了一聲,口中說道:“此人滿嘴謊言,不可輕信!他是錦衣衛,想來是奉了陽震中之命,想要不利於我家主人。”
老者話音方落,那人似乎一怔,口中說道:“你家主人?張老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那老者沉聲說道:“我家主人尚在人世,被這些鷹犬知道了訊息,焉能放過他?”
那人似乎大吃一驚,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。厲秋風知道此人武功尚在那老僕之上,若是聽了老僕的話,兩人圍攻自己,取自己的性命可以說是易如反掌。是以他急忙說道:“兩位前輩不要誤會,晚輩確實在錦衣衛南鎮撫司當過差,只不過一年前便離開了錦衣衛……”
厲秋風話音未落,只見那人頭戴的深笠微微抖了兩下,沉聲說道:“你是不是姓厲?”
厲秋風一怔,不知道這人為何會知道自己的姓氏。此時此刻,他也無意隱瞞,是以點了點頭,口中說道:“不錯。晚輩姓厲,名秋風。不知道前輩有何見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