麼?”
屈白眼一臉尷尬,顫聲說道:“小人不敢,小人不敢。”
蕭東這才將勘合收回到封袋之中,雙眉一挑,對屈白眼喝道:“還不快滾?!難道等著我請你吃飯不成?!”
屈白眼身子一抖,慌慌張張地向蕭東做了一個揖,轉身要走。蕭東冷笑一聲,陰惻惻地說道:“你公然索賄,我憑著手中這張兵部勘合,便能取了你的項上人頭。到了這個時候,你還不知道犯了大罪麼?”
屈白眼顫聲說道:“小人知罪,小人知罪。求大人念在小人初犯,饒小人這一次。”
他一邊說一邊將方才張實送給他的五百兩銀子的銀票取了出來,慌慌張張地遞還給張實,隨後“撲通”一聲跪倒在地上,“砰砰砰”連磕了三個響頭。
蕭東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,口中喝道:“下次再讓我遇到你如此糊塗行事,一定將你斬了!都給我滾罷!”
屈白眼如蒙大赦,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,向著蕭東拱了拱手,轉身便向戰船跑去。只是兩隻大船之間的船板搖晃不已,他心慌意亂之下,剛剛踏上船板,身子晃了幾晃,險些一頭栽入大海。跟在他身後的胡三急忙扶了他一把,這才沒有墜入海中。
胡掌櫃等人眼看著屈白眼和十幾名官兵連滾帶爬地逃回了戰船,隨即收回船板,便即向寧波府的方向逃走,這才鬆了一口氣。張實一臉驚愕,看著蕭東,口中說道:“蕭先生……不、不,蕭大人,小人該死,不識大人身份,多有失禮之處,還望大人恕罪。”
蕭東搖了搖頭,道:“此次本官奉命辦差,不想洩露身份,這才冒充白掌櫃的賬房師爺。張先生不曉得此事,何罪之有?”
厲秋風冷眼旁觀,見蕭東嘴上說得雖然客氣,此時卻以“本官”自稱,傲慢之色溢於言表,已沒了此前謙遜和藹的神情。他心下暗想,張實早就知道了此人的身份,卻故意不加以點破。方才又裝出一副驚恐莫名的神情,便是為了迷惑蕭東。這姓蕭的武功不弱,不過太沉不住氣。被人吹捧了兩句,登時擺出了官架子。與張實相比,此人倒要好對付得多。
張實兀自連聲告罪,胡掌櫃等人在一邊卻是大吹法螺,稱讚蕭東武藝高強,舉手投足之間,便將胡三摔得飛出三四丈遠。此等神功,天下無敵,玄魔小丑,不堪一擊。
蕭東初時尚還謙遜了幾句,到得後來,只見他手撫長髯,一副志滿意得的神情。
厲秋風見眾人大拍蕭東的馬屁,只得也跟著說了幾句讚揚蕭東的話。最後蕭東右手一擺,胡掌櫃等人這才住口不說。只聽蕭東笑道:“本官此次隱匿身份,隨各位前往扶桑,實是身負重任。還望各位竭盡全力,助本官辦成此事。若咱們大功告成,各位都是朝廷的大功臣。到時想做官的做官,想發財的發財,從此高官得做,駿馬得騎,蔭及子孫,何等榮光啊!”
胡掌櫃等人拱手說道:“多謝蕭大人提攜。”
厲秋風和張實也隨著眾人躬身行禮,心中卻暗自咒罵。
待胡掌櫃等人簇擁著蕭東走回船艙,甲板上只剩下了張實、厲秋風、秦老五和幾名船伕。張實看了一眼厲秋風,“哼”了一聲,口中說道:“朱兄弟,你方才將我曬在了一邊,這事做得可不大地道。”
厲秋風見張實一臉怒氣,知道他忌恨自己方才沒有聽他的號令出手殺人。是以他拱手說道:“張員外,方才在下已經聽到船艙中有高手隱伏,這才沒有輕舉妄動。否則在下若是先行出手殺了官兵,這位蕭大人又怎麼會自承身份?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