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了不起的人物。閣下出身富貴之家,還能練得一身驚人本領,實屬難得。”
厲秋風知道張員外對自己仍然心存疑慮,還在試探自己。是以他故意做出一副尷尬神情,口中說道:“慚愧,慚愧。先生久居江南,不曉得蜀中的情形。俗話說天下未亂蜀先亂,天下已平蜀未平。自打我記事之時起,蜀中便不太平,時常有盜賊響馬嘯聚山林,禍害百姓。我家世代經營蜀錦,先祖將貨物運出蜀中之時,常遭響馬打劫。後來他花費重金請了鏢局幫忙送貨,路上太平了不少。只是人心不古,有些鏢師與響馬勾結,裡應外合劫奪貨物。我有幾位爺爺輩的同宗族人,便是因此命喪途中。先祖痛感請人幫忙不是長久之計,便立下了規矩,子孫須得修習武藝,以圖自保。我聽父親說過,當年先祖花費了幾千兩銀子,請來了蜀中武林頂兒尖的高手到府中傳授武藝。是以咱們雖然不能說稱霸武林,縱橫天下,保得自家貨物和族人平安卻不在話下。”
張員外笑道:“閣下這是過謙了。我走南闖北,見過不少江湖人物。以武功而論,能及得上閣下的寥寥無已。何況閣下如此年輕,不出十年,定然能百尺竿頭,更進一步。”
厲秋風聽張員外不住稱讚自己,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,是以越發小心,只是謙遜了幾句,一句話不肯多說。卻聽張員外道:“哎呀,今日遇到閣下這等少年英雄,我都有些糊塗了。說了老半天,竟然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。”
厲秋風打定主意前來尋找張員外之時,便即想好了說辭。此時張員外突然問起他的姓氏,他早已成竹在胸,不慌不忙地說道:“我姓朱,名無忌。少年英雄四字,萬萬當不起。”
劉峻帶著厲秋風、黃宗傳、朱十四的幼子迴轉蜀山之後,便給那個孩童起了個名字,叫做朱無忌。厲秋風知道自己在皇陵、永安城和沙家堡三地與江湖群豪、東廠、柳生一族等多有朝面,只怕自己的姓名已經被不少人知道。是以他決意來找張員外之時,便已想到要化名為朱無忌。此時張員外果然問起,他便毫不猶豫地報了假名。
張員外聽厲秋風說完之後,笑道:“原來還是一位國姓爺,失敬,失敬。”
厲秋風故意裝作嚇了一跳的模樣,雙手亂擺,口中說道:“這玩笑可開不得。傳到官府的耳朵中,假冒皇親,可是砍頭的大罪。”
張員外笑道:“慢說這是在我家後花園中,無人敢來偷聽,就算官府真要找朱兄弟的麻煩,只憑張某一句話,也能讓你逢凶化吉,遇難呈祥。”
厲秋風聽他說得自負,並且講出了自己的姓氏,於是雙手一拱,道:“原來是張先生。”
張員外道:“我姓張名實,字無空,山東青州人氏。先祖於南宋末年為了逃避戰亂,這才帶了妻子兒女到了寧波。二百多年間苦心經營,總算積蓄了些錢財。”
張實說到這裡,看了厲秋風一眼,道:“朱兄弟,你今日到了寧波,不知道有何打算?”
厲秋風一怔,道:“朱某打算在寧波城中拜會各家綢緞莊和成衣鋪掌櫃,看看能不能將堆積在家中的蜀錦賣掉。”
他說到這裡,故意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,對張實說道:“張老爺家資鉅萬,想來也是經商所得。您是寧波府的大富豪,能否給朱某指一條明路?或是居中斡旋,給朱某引見幾位寧波城內的綢緞莊和成衣鋪掌櫃?至於報酬,朱某願意拿出兩成蜀錦送給張老爺,不知道張老爺意下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