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真事。只不過他越聽越是心驚,不曉得厲秋風平白無故編出這些謊話,到底有何意圖。是以只得乾笑了兩聲,口中說道:“厲大人是給老朽臉上貼金,老朽愧不敢當。”
雲中子笑道:“怪不得大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,原來各位早有準備。此計甚妙,想來倭寇的奸細不敢公然在城內到處亂走,定然發現不了城南埋伏了三千鐵騎。待貧道出去與廣智和尚打上一架,各位在殿中察看形勢。若是有機會,便在院子中放起火來,引官兵前來助戰,咱們不只能逃出生天,說不定還能將倭寇盡數殲滅。”
厲秋風道:“有勞道長和天山派各位英雄。晚輩恭候各位的好訊息。”
雲中子點了點頭,轉身便向殿門走去。守在殿門處的兩名聶家子弟急忙將殿門拉開,只是害怕倭寇以弓箭襲擊,拉開殿門之後,便即躲到了門後。
雲中子拔出長劍,大步走出殿門,口中說道:“廣智和尚,敢與貧道一戰麼?”
他說完之後,已經走到了殿外石階邊緣。二三十名天山派弟子也衝了出去,在雲中子身邊左右排開。厲秋風、紀定中、聶老太爺和黃崇趕到殿門口,踮起腳尖向外望去。隱約看到廣智和尚帶著十幾名弟子站在院子中,徐承嗣站在眾僧身後。但是隨後天山派眾人便擋住了厲秋風等人的視線,只能看到柳生宗巖和石島主站在大殿斜對面的木城之上,正自對著大殿指指點點。木城上的倭寇大多將羽箭搭在弓上,隨時準備放箭。
厲秋風等人站在殿內,雖然殿門大開,能夠看到對面木城上的情形。不過天山派弟子排列在殿門外石階邊緣,彷彿一堵牆一般,使得殿內諸人再也無法看清楚院子中的情形。只聽廣智和尚道:“阿彌佗佛。原來你是天山派掌門雲中子。當年貧僧在福建莆田少林寺之時,曾與你師父遊崖子有過一面之緣。念著當年遊崖子對貧僧恭謹有禮,貧僧不與你一般見識。你若是識相,乖乖地站在一邊,不要想著為大殿中那些人強出頭。待貧僧辦完事情之後,或許可以給你留一條活路。”
雲中子哈哈大笑,道:“廣智,你好大的口氣。家師乃是天山派掌門人,前往莆田少林寺,就算是住持大師,也要親自走出山門迎接。你只不過是莆田少林寺一名不得意的僧人,家師豈能理會你這等尋常小僧?!”
雲中子話音一落,廣智和尚登時大怒,雙臂一振,口中說道:“貧僧不與你這小雜毛做什麼口舌之爭。今日就送你去見你的師父遊崖子,要他在地獄之中,好好教你如何尊敬長輩。”
雲中子道:“貧道正要取你首級,替莆田少林寺各位大師清理門戶。”
他說完之後,雙足一點,身子已如大鳥般騰空而起,直向站在院子中的廣智和尚撲了過去。
雲中子躍出之後,厲秋風等人從殿內向外望去,只見他劍光霍霍,凌空撲向站在院子中的廣智和尚。只是還未看到兩人交手,站在石階邊緣的天山派弟子已然合攏,雲中子躍起後出現的缺口又被堵上,殿內眾人只能看到天山派弟子的後背,再也看不到院子中的情形。只是聽到院子之中呼喝之聲大起,想來兩人已經交上了手。
紀定中站在厲秋風身邊,壓低了聲音對厲秋風道:“厲百戶,你方才說的那些話,到底有何用意?”
厲秋風搖了搖頭,道:“我只是隨便說說,哪有什麼用意可言?”
紀定中見厲秋風敷衍自己,心下雖然不快,卻也不敢多說。心想暗想,這個小子故弄玄虛,不知道搗什麼鬼。自己可得盯住他,防備他另有所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