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厲大人迴轉城內之後,立即搬出城隍廟,免得咱們襲殺聶、陸、趙、杜四家之時,混戰之中傷到了厲大人。只要四家授首,徐某便會對付倭寇,管叫他們走不出修武縣城。厲大人可將此事稟報給陽大人,請他老人家帶領錦衣衛藏在城隍廟左近。待倭寇中計之後,死傷慘重之時,陽大人便可率領錦衣衛出來收拾殘局。這頭份功勞,自然非陽大人和厲大人莫屬。”
厲秋風道:“徐大人思慮周全,在下佩服。不過你耗費這麼多心血,忍辱負重,難道只是為了除掉聶、陸、趙、杜四家,自己不想得到任何好處嗎?”
徐承宗正色說道:“我徐家與封門村五家仇深似海,能將這五家除去,便是徐某最大的心願。”他說到這裡,略停了停,看了厲秋風一眼,接著說道:“何況徐某周旋在聶、陸、趙、杜四家與倭寇之間,如履薄冰。聶家那個老不死和倭寇首領都是極精明之輩,或許事情沒有辦成,徐某便死在這兩夥人手裡,還會想什麼好處?徐某隻求能夠報仇,生死已置之度外,從來沒有想過事成之後會怎麼樣。此事若是能夠辦成,徐某僥倖不死,便會尋一處人跡罕至之處隱居,了此殘生。若是死在封門村四家或是倭寇手中,徐家血脈至此斷絕,徐某也沒有什麼遺憾之事。是以厲大人不要懷疑徐某此舉是為了功名富貴,儘管放心便是。”
厲秋風點了點頭,道:“既然徐大人心意已絕,厲某便暫時從權。不過厲某還有一事想請教,不知道徐大人是否能夠如實相告?”
徐承宗道:“厲大人有話儘管說便是,徐某若是知道,自然會說與你聽。”
厲秋風道:“咱們從洛陽一同趕赴修武縣城之時,途中還曾遇到過倭寇截殺。但是待厲某從雲臺山回到修武縣城,倭寇卻神秘消失,再也不見蹤影。而修武縣城內種種事端,卻又與倭寇密切相關。依照徐大人所說,倭寇此番大舉西來,人數自然不少。這麼多人要隱藏蹤跡,那是極難之事。數日之前,紀定中設計擊潰了被倭寇收買的邪道幫派,倭寇痛失一臂,卻仍然沒有現身。是以厲某想請問徐先生,倭寇到底躲藏在什麼地方?”
徐承宗搖了搖頭,道:“實不相瞞,這也是徐某最為不解之處。自從徐某到了修武縣城之後,那個神秘的老者就再也沒有出現。派來與徐某聯絡之人每次都不一樣,有老有少,有男有女。他們出其不意地出現,然後神秘消失,個個都是武功極為厲害之輩。徐某也想知道倭寇大隊人馬到底藏在何處,只不過那些人半點口風都不露,每次只是吩咐徐某做事,然後轉身便走。”
厲秋風道:“徐大人連倭寇來了多少人,藏匿在何處都不知道,又怎麼能對付得了他們?”
徐承宗道:“這個厲大人儘管放心。此事就像獵人打獵,不管野獸來了多少,只需挖好陷阱,彎弓搭箭,靜待野獸到來便可。”
厲秋風見徐承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,雖然擔心他過於託大,只是仔細想想,就算自己追問,只怕此人也不會細說。眼下情勢緊迫,不能在此地耽擱太久。是以他點了點頭,道:“只願上天保佑,徐大人之計能夠大功告成。”
徐承宗道:“厲大人回去之後,最好不要再回城隍廟,找一個隱密的地方先安頓下來,坐等咱們的好訊息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