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不過死前能見到劉先生,也是上天眷顧。”
劉湧知道關平所言非虛,只不過無論如何也不肯坐視關平身亡而不救。是以他一邊忙著給關平接上摔得脫臼的右臂,一邊安慰他道:“關掌門不必擔心,咱們自然有法子救你。”
關平嘆了一口氣,黯然說道:“關某不只是泰山派的罪人,一念之差,做了東廠和扶桑人的走狗,成了中原武林的叛徒,已無顏面在江湖之中立足。不過如此死掉,卻是一個最好的結果。以關某一人,贖泰山派之罪,或許還能為泰山派挽回些許顏面,日後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。”
劉湧左手扶住關平的肩頭,右手按住他右臂輕輕一推。只聽“喀”的一聲輕響,關平痛哼一聲,脫臼的右臂已被劉湧復原。只是胳膊疼痛難忍,關平咬緊牙關,額頭上滾出了豆大的汗珠。
劉湧說了一聲“得罪”,又在關平胸口和左右兩肋輕輕撫摸,察覺他肋骨斷了五根。只不過身在峰頂,一時之間無法詳細查驗傷勢。他略一思忖,轉頭對華山派弟子說道:“你們去找一些結實的樹枝,做一副擔架送過來。”
幾名華山派弟子答應一聲,轉身便向石牌坊外奔了過去。關平慘笑了一聲,道:“劉先生,多謝你的好意。不過關某知道自己的傷勢,不必麻煩貴派的朋友了。”
劉湧見他這副樣子,只得安慰他道:“關掌門,你被奸人所迫,並非心甘情願為東廠和扶桑人效力,這些咱們都是知道的。丁先生離開虎頭巖沙家堡之後,已懺悔當日冒犯關掌門的罪過。劉某派人將他送回泰山養傷,他絕對不會再與關掌門為難。至於王良等人,已先後斃命,關掌門傷好之後,重振泰山一派,絕對不是什麼難事。”
關平搖了搖頭,口中說道:“丁師伯也好,關某也罷,都是有大過之人,若是仍然執掌泰山派,定然被江湖朋友所不恥。丁師伯隱退,關某斃命,是對江湖一個最好的交待。如此一來,可以贖了泰山派的罪過,或許日後泰山派還有復興之日。”
劉湧正欲再說,關平右手擺了擺,接著說道:“關某這口氣不能維繫太長時間,有些話須得說給劉先生聽。關某被人從泰山救出,初時以為是江湖朋友援手,後來才發現是背後由東廠和柳宗巖主持。柳宗巖是武林前輩,關某原本對他很是佩服。只不過見到了此人之後,卻發現他與扶桑人勾結,意圖對大明不利。只恨關某一心想要報仇,被豬油蒙了心,竟然與這些奸賊沆瀣一氣,在沙家堡中犯下大錯。劉先生等人離開之後,黃金這個叛徒又逼著關某說服其它幫派為東廠和柳宗巖效力。
“其時關某已心生悔意,不想成為泰山派和中原武林的千古罪人,便一力拒絕。黃金大怒,便想殺了關某。只是東廠一個姓莊的奸賊卻不許他殺掉關某,只是讓黃金點了關某的穴道,又裹脅著關某南下,一直到了這裡。這些日子關某冷眼旁觀,這數千邪魔外道聚集在此處,不知道在做什麼壞事。只不過東廠的番子和柳宗巖一直沒有露面。今日下午,好像山外有事情發生,黃金等人帶著這些邪魔外道匆匆下山,將關某留在山中。只不過傍晚時分,黃金等人又狼狽逃回,逼著關某與他們一起翻山越嶺,一直到了峰頂。只是報應不爽,峰頂滑溜無比,這些人倉皇逃走,擠成一團,竟然紛紛摔落崖下。關某墜落之時,恰好砸在黃金身上,這才僥倖沒有當場摔死。只是天可憐見,讓關某死前還能見到劉先生。望劉先生看在華山派與泰山派數百年的交情,能夠扶持泰山派一程,關某在九泉之下,也當感激不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