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了下來。你張師爺不是也知道此事麼?當時不說,為何現在又說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?”
張百行冷笑一聲,口中說道:“老黃,這些年你一直在提防我,別以為我不知道。你提拔這個姓厲的,可不只是想讓他做一個小小的義民統領這麼簡單。姓厲的武功不錯,你是想將他收為羽翼,到了緊急關頭,便要利用姓厲的來對付我們,是也不是?”
黃崇哈哈大笑,口中說道:“你說的‘我們’都有什麼人,說出來給我聽聽罷。免得有一天我稀裡糊塗被人取了項上人頭,還不知道是何人下的手。”
張百行道:“咱們五家便是我說的‘我們’。可是若是有人想要獨吞寶藏,博取高官厚祿,那他便不再是‘我們’之列。咱們五家便要聯手將他滅了,以除後患。”
黃崇道:“張師爺,這些年來我雖然名為修武縣知縣,可是背地裡卻受了你的挾制,就連貼身的僕從侍衛,也都是你選的人。我若是有什麼陰謀,難道你會不知道?”
張百行道:“老黃,你不愧是科甲正途出身,比咱這窮酸秀才說話厲害得多。便是你這指鹿為馬、反咬一口的本事,要我再學上十年,只怕也學不來。你做事滴水不漏,心思縝密,我又怎麼會是你的對手?你為了拉攏姓厲的為你賣命,竟然想將女兒許配給他。只不過你與老蔡早就結了兒女親事,若是反悔,不只老蔡不能答應,咱們聶、趙、陸三家也不會答允。是以你無奈之下,便想出了一條毒計,派人暗中害死了蔡世侄。這招釜底抽薪當真厲害,更厲害的是你老黃這份狠勁兒,咱們自愧不如!”
厲秋風聽張百行如此一說,心下倒有些尷尬,暗想自己與黃崇只見過一面,他怎麼會想將女兒許配自己?張百行擺明了是要陷害黃崇,其心可誅。
卻聽黃崇冷笑道:“張師爺,你這分明是欲加之罪,何患無辭!我此前壓根不識得那個姓厲的,只不過聽於帆和尹捕頭、馮師爺提到這人,便召見他說過一次話。此人性子沉穩,算得上是一號人物,用他來統領義民,確是不錯的人選。除此之外,我與他再無瓜葛,怎麼能說我想招攬他?退一萬步說,就算我心有異志,想要收買幫手。老蔡的先祖是我杜家的僕從,他在山西也混出了名堂,我若找幫手,自會去找老蔡,又怎麼會找這個姓厲的小子?”
張百行“哼”了一聲,口中說道:“老蔡現在是什麼身份,豈能聽你任意驅使?蔡伯伯先前在山西經營數十年,積下了萬貫家財,更與山西巡撫衙門,太原知府衙門交好。山西左家莊的幾位大掌櫃,哪一個不是蔡伯伯和老蔡的朋友?是以蔡家早已是山西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響噹噹的人物。老蔡接任碧雲塢塢主之後,更是將碧雲塢發揚光大,自己是山西巡撫的座上賓客不說,就連京城中的大佬對他也是多有關照。別說你老黃只是一個小小的修武縣知縣,就連老胡身為堂堂的汝陽衛指揮使,對老蔡只怕也得恭恭敬敬。你老黃還拿著百餘年前的舊事當幌子,在老蔡面前擺什麼主人的臭架子,當真讓人笑掉大牙。你別以為咱們不知道,當年我大哥要你和老蔡結下兒女親家之時,你瞧不起老蔡,百般推託,最後無奈之下,才答允了這門親事。其實你無非是將老蔡當成了你們杜家的家奴,不想將黃旭這丫頭許配給蔡世侄,以免墜了你們杜家的威風罷了。嘿嘿,老黃,我說的沒錯罷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