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秋風所處之地雖然是一個小小的山窩子,卻也不能將山風盡數擋住。是以每當有山風掠過之時,火堆便會發出一陣“呼呼”之聲,火焰如金蛇亂舞,飄忽不定,映照在石壁上的厲秋風的影子也隨之搖曳不定,看上去極為詭異。
被厲秋風摔在地上的那人正是他在山下遇到的那名農夫。這農夫雖然失手被擒,卻也並不害怕,一雙眼睛似睜未睜,並不望向厲秋風,而是木然地看著黑漆漆的天空。
厲秋風一邊用樹枝撥弄火堆,一邊沉聲說道:“你到底是什麼人?為何一說去封門村,你便如此緊張?”
那農夫看都不看他一眼,竟然是一副充耳不聞的模樣。
厲秋風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如此,眉頭略皺了皺,右手樹枝伸進火堆之中,將幾根樹枝向上抬起。火堆之中有了空隙,只聽“呼”的一聲,火焰暴漲,煞是驚人。
厲秋風用手中的樹枝託舉起其它樹枝,看著火堆中的火焰不住升騰。片刻之後,他手中的那根樹枝也被引燃。火焰如一條毒蛇,沿著樹枝向他右手不斷逼近。
眼看著火焰沿著樹枝蜿蜒而上,距離他握著樹枝的右手不過數寸。便在此時,厲秋風右手倏然抬起,手中火焰升騰的樹枝已遞到了那農夫的小腹上。
只聽“呼”的一聲,農夫小腹處的衣衫已然被樹枝引燃。
那農夫雙眼雖然一直似睜未睜,只是眼角的餘光一直盯著厲秋風,心中苦思脫身之計。他雖落入厲秋風手中,不過倒也並不十分驚恐。因為他知道自己若是沒有回去,同伴必然會前來搜尋。而這人看樣子有很多事情想要逼問自己,一時之間不會下毒手。是以他打定了主意,只要自己硬扛著不開口,拖上一時半刻,同伴趕到之時,自然便能將自己救走。
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,厲秋風只問了一句話,也不待自己回答,竟然在自己身上點起火來。眼看著自己小腹處火焰升騰,雖然一時之間尚未燒到自己的肌膚,卻也將他嚇得魂飛魄散。他只想跳起來將火焰撲滅,但是身上大穴被厲秋風封閉,全身痠軟無力,竟然連小指尖動都不能動一下。
厲秋風看也不看他一眼,卻也並不問話,只是將手中的樹枝在地上輕輕撲打了幾下,登時將樹枝上的火撲滅。隨後他將樹枝丟入火堆之中,又從旁邊拿起一根樹枝,慢慢伸入火堆之中。
那名農夫本來以為厲秋風會趁機逼問自己,哪知道這人竟然再不理他,自顧自地用樹枝撥弄火堆。眼看著自己身上的火焰升起老高,而且小腹處已然感覺灼熱難忍,知道衣衫就要被火燒透,到了那時,就算厲秋風要撲滅自己身上的火焰,自己也非受重傷不可。
這農夫念及此處,張口大叫道:“我說,我全都說!”
厲秋風頭也不抬地說道:“你到底是什麼人?為何一說去封門村,你便如此緊張?”
農夫聽厲秋風將方才的問題又問了一遍,只是此時身上的火勢愈發大了起來,驚恐之下,他嘶聲叫道:“你先將我身上的火熄了,我再說與你聽!”
火光映照之下,卻見厲秋風嘴角微微向上一挑,露出了一絲極為殘忍的冷笑,只是用手中的樹枝撥弄火堆中的柴禾,竟然理都不理農夫。
農夫心中一寒,只覺得小腹一陣火辣辣的刺疼,知道火焰已然燒透了衣衫。當此生死存亡的關頭,什麼忠義氣節,早就拋於腦後。那農夫大聲叫道:“我是封門村陸家的人,奉了聶家族長之命,在山下打探訊息,監視可疑人物……啊!”
他話音未落,突然發出一聲慘叫,卻是小腹的肌膚已然被火焰燒到。饒是他大穴被封閉,驚恐和劇痛雙重刺激之下,竟然使得他的身子扭曲了幾下。
便在此時,厲秋風左掌拍出,“呼”的一聲,一股勁風繞到了那農夫的身上,登時將農夫身上的火焰撲滅。那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