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姓李的見齊堂主說話混雜不清,懶得與他說話,是以只是冷笑一聲,便不再說話。另外一個姓彭的雷拳門門人卻是面色緊張,對姓李的說道:“李師兄,胡坤是汝陽衛指揮使,他帶兵到此,咱們公然與官兵對抗,豈不是造反?”
姓李的看了他一眼,一臉不屑地說道:“姓胡的是大官不錯,不過他是汝陽衛的官兒,還輪不到他跑到修武縣來撒野!咱們雷拳門是韓知府請來的,協助修武縣衙門捕拿人犯,維持地方治安。說到天去,胡坤也不佔理。眼下他竟然帶兵打破修武縣城南門,衝進城來要拿人,而且要拿的人還是知縣老爺的大小姐,這不是公然造反嗎?”
厲秋風聽姓李的如此一說,心下不由一凜,暗想胡坤帶兵進城,竟然要捉拿黃旭,這事情倒有些奇怪。
卻聽史家刀齊堂主說道:“也不能怪胡大人發瘋。聽說他的獨生兒子在城內被人殺掉,死狀奇慘無比,人頭懸在樹上,胡大人能不發怒嗎?”
雷拳門姓李的對這位齊堂主似乎並不怎麼瞧得起,聽了他說話之後,冷笑一聲,口中說道:“死個兒子有什麼了不起?咱們雷拳門楊掌門的獨子楊霄楊師弟,還不是被你們史家刀害死,咱們雷拳門說什麼了嗎?”
齊堂主聽到這裡,卻也變了臉色,口中嚷道:“咱們史家刀掌門人的大公子史天寶,死在你們雷拳門衛老四手裡,這筆帳又怎麼算?!”
姓李的冷笑道:“你們史掌門老當益壯,威猛無比,四十多歲還生了老二史天貴。老天爺看不過眼,將你們大少爺收了去,留了史老二讀書考狀元,好給史家光宗耀祖。所以說嘛,上天最公平,貧的不能太貧,富也不能太富。”
齊堂主的腦袋雖然不大靈光,卻也並非什麼都不懂的笨蛋,否則也做不到史家刀堂主之位。聽姓李的說話夾槍帶棒,立時惱火起來,正想出言指斥,卻聽雷拳門姓彭的說道:“真是奇怪了。咱們雷拳門掌門人的獨子慘死,史家刀的大公子喪命,眼下胡坤大人的獨子又被人取了腦袋,難道老天爺現在收人頭,只收大戶人家的獨子不成?”
姓李的冷笑道:“彭師弟,你這話可就不對了。史天寶可不是史掌門的獨子,別忘了史掌門家裡還有一位一心只讀聖賢書的老二史天貴。”
姓彭的卻也並不是一個聰明人,沒有聽出來姓李的語含譏諷之意,口中說道:“李師兄,我聽說史二公子自小身子骨便不怎麼好,是以史念豪並未傳授他武功,而是請了洛陽城的幾位出名的大儒來教他讀書,一心想考取功名。史天寶死了,史天貴絕對撐不起史家刀。史念豪百年之後,只怕史家刀掌門之位便要落到旁人手中。”
姓李的“哼”了一聲,口中說道:“你別忘了,史念豪還有一個弟弟史念陽。就算史天貴接任不了掌門,史念陽自然會跳出來做掌門。這是史家的事情,就不勞咱們雷拳門費心了。嘿嘿,嘿嘿。”
厲秋風站在一邊聽這三人說話,心下暗想:“這三人只不過是江湖中的小角色,不過方才所說之事確實有些古怪。雷拳門掌門人楊子喬,史家刀掌門人史念豪,這兩人的兒子都被人殺死。自己當時在洛陽城外親眼見到此事,當時便發覺有些詭異。殺掉二人的是史家刀掌門人史念豪的兄弟史念陽,此人心狠手辣,手段狠毒,將史家刀和雷拳門掌門人兒子殺掉,定然另有圖謀。眼下胡坤的獨子胡一嶽又死在修武縣城。史念豪,楊子喬或許還有些關係,但是胡坤與兩人卻是風馬牛不相及。難道三人喪子,只是巧合不成?”
厲秋風想到這裡,突然又想起山西碧雲塢塢主蔡笑。蔡笑的兒子蔡京離開修武縣城之後,在途中客棧被人殺掉。碧雲塢遠在山西,蔡京與史家刀、雷拳門、胡坤好像也沒有什麼關聯。這事情越發詭異起來。
他正思忖之間,只聽得縣衙大門之外馬蹄聲大起,好像門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