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開啟。林千總那時是胡大人帳下最為得力之人,真可以說是紅得發紫。咱們汝陽衛的好處被他佔去了一半。胡大人與林千總之間有什麼事情,那也不必多說了。按理說林千總被錦衣衛殘殺,胡大人失了一條來錢的路子,定然是勃然大怒。想不到他看了那封信之後,卻是面色慘白,只是吩咐將林千總厚葬,再也不提為林千總報仇之事。我聽人說,錦衣衛在信中除了列舉了林千總所犯的大罪,還提到了一些胡大人的事情,使得胡大人打消了和錦衣衛打擂臺的念頭。若是論起權勢,咱們比林千總差的遠了。這個錦衣衛要是想與咱們為難,只怕咱們的下場要比林千總還慘……”
他說到這裡,身子竟然也微微顫抖起來,顯然心中驚懼之極。這三人一向惟姓姚的武官馬首是瞻,此時全都看著他,只盼他能想出一個主意來。姓姚的武官想起當年林千總遭遇之悲慘,剎那間已是汗流浹背。他思忖片刻,便壓低了聲音對三人說道:“眼下沒有其它的法子,只好儘快回到汝陽再說。”
一名武官嚇了一跳,顫聲說道:“咱們隨胡大人到修武縣,是他親自挑選。咱們若想離開,須得胡大人點頭才行。昨晚少將軍手下死了十多人,眼下正是用人之際,胡大人絕對不會放咱們走。”
姓姚的武官陰沉著面孔,沉聲說道:“性命攸關之時,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。老喬,你馬上去咱們的下處,只說我和老吳突患惡疾,支撐不住,叫上四個兄弟到這裡來替換咱們。咱們這病須得裝得像些,胡大人看了咱們的模樣,便不會再叫咱們出來辦事。昨晚我瞧胡大人的意思,是想從汝陽再調一些人手過來。我和老吳裝病,胡大人十有八九以為我和老吳留在這裡沒什麼用處,會派我和老吳迴轉汝陽,要留在汝陽的柯副將派人來援。方才咱們雖然與那個錦衣衛打了照面,可是片刻之間的事情,想來他也記不清咱們的容貌。只要咱們須得儘早離開,他便是想在胡大人所帶的隨從中找到咱們,卻也來不及了。咱們逃回汝陽,深居簡出,避過這陣風頭,想來並非難事。”
其餘三名武官此時心下極為害怕,聽姓姚的武官出了這樣一個主意,雖然感覺漏洞百出。不過驚惶之下,也只能死馬當著活馬醫,是以三人連連點頭。姓喬的武官心下焦急,便與其餘三人打了一個招呼,急匆匆地走出了縣衙,直向劉大戶的老宅奔去。
厲秋風隨於帆和馮師爺向後宅走去。於、馮二人心下疑雲大起,不曉得那個黑衣漢子為何會對厲秋風如此驚懼。兩人雖然有心詢問,只是看到厲秋風若無其事的模樣,只怕問了他也不會說,只得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待三人走到後宅正門前時,卻見姜家四兄弟站在門口。於帆到修武縣任職雖然不足一月,但是與姜家兄弟一向不和,日前又險些動手打架,是以看到姜家兄弟,他臉色一沉,高高抬起了腦袋,竟然看都不看這四人一眼,便向堂中走去。姜家兄弟見於帆如此傲慢,心下惱火,便想上前阻攔。馮師爺見機甚快,搶前幾步,衝著姜家兄弟拱了拱手,口中說道:“黃大人和胡大人等著於大人進去說話,還請四位見諒。”
姜家兄弟雖然蠻橫,又仗著張師爺在背後撐腰,在衙門之中橫行無忌。只不過四人畢竟是黃崇的手下,馮師爺這句話看似向四人討好,其實是在警告四人,於帆是奉命來見黃崇和胡坤,姜家兄弟若是強行阻攔,誤了大事,必然要受到黃崇責罰。是以姜家兄弟心下一凜,同時停下了腳步。馮師爺見四人不再阻攔,微微一笑,口中說道:“多謝四位兄弟啦。”
於帆卻看也不看姜家兄弟,高昂著腦袋,大搖大擺地走進屋中去了。
馮師爺處事甚是周全,生怕姜家兄弟沒有阻攔於帆,會將心中這股怒火盡數發在厲秋風身上。是以他停下了腳步,挽住了厲秋風的左臂,拉著他一起走進屋內。
三人先後走進屋中之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