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手,定然也未使出全力。兩相比較,於承嗣的內力自然不及厲秋風精純。
厲秋風和於承嗣對了一掌,只是剎那間的事情。那名腳步踉蹌的漢子在地上轉了兩個圈子,雙手再也抱不動懷中的布袋。只聽“砰”的一聲,隨即便是一聲慘叫。原來那漢子雙臂痠痛之下,雙手一鬆,布袋掉落到地上,恰好砸在他右腳腳背上。這袋子極為沉重,而且裡面裝著的東西還有稜角,砸在漢子腳背之上,當真是痛如骨髓。那漢子如何忍得住痛?只見他雙手抱住右腳,左腳在地上跳來跳去,口中大聲慘叫,看上去十分滑稽。
布袋掉落到地上之後,外層的布灰破了一角,從裡面滾出了幾塊黑漆漆的東西。這東西巴掌大小,整個兒成方形,厚三寸餘,倒與木炭有些像。
厲秋風凝神望去,卻不識得這東西是什麼。於承嗣見袋中的東西滾落出來,心下大急,撲上去一腳將那漢子踹倒在地,隨即俯下身子,將幾塊黑漆漆的東西塞回到布袋中。隨即雙手一抓,將那袋子抓了起來,快步走到馬車前,將袋子放回到車上。
那幾名漢子對於承嗣好像頗為害怕,見他親自動手,一個個嚇得緊了,便也跟著於承嗣一起將地上的灰布袋子又搬回到馬車上。就連那個被砸傷了腳背,又被於承嗣一腳踹倒在地上的漢子也忍著劇痛爬了起來,一瘸一拐地抱起一個灰布袋子,將它放到馬車上。
厲秋風冷眼旁觀,見於承嗣和幾名漢子將地上的灰布袋子盡數搬回到馬上之上,卻也並不阻攔。待於承嗣忙活完之後,只見他冷冷地看了厲秋風一眼,便即轉頭對那幾名漢子說道:“咱們這就回去!”
那幾名漢子答應了一聲,便即趕著馬車向西走去。於承嗣看都不看厲秋風一眼,跟在馬車之後,快步離開了城隍廟前。
待這夥人走得遠了,厲秋風這才緩步走到方才那漢子手中的布袋掉落之處。他四顧無人,這才俯下身子,左手在幾塊黑漆漆的東西掉落之處輕輕摸了摸,然後將左手放在鼻端輕輕嗅了嗅。待聞到手上的味道,厲秋風心下一凜,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。
便在此時,他隱約聽到遠處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。厲秋風急忙站直了身子,卻見遠處又有十幾個人向廟門前走了過來。此時天色已然變得昏暗起來,這些人距離廟門幾有百餘步遠,是以只能影影綽綽瞧見這些人的身形,卻看不清楚面容。只不過從身形來看,厲秋風判定絕對不是於承嗣等人去而復返。
待這些人走到近前,厲秋風才發現為首的那人正是日間曾經見過的巴玉巖。他身後跟了十幾個人,自然都是他的徒弟。
巴玉巖也沒有想到在廟門前居然見到了厲秋風,卻也是嚇了一跳。待他醒悟過來,急忙躬身說道:“小人巴玉巖,拜見統領大人。”
厲秋風知道此人極是奸滑,又擅長見風使舵,是一個如假包換的市井小人。對付這種小人,既不可縱容,更不可苛刻,須得剛柔並濟,既打又拉,才能讓他甘心為自己所用。是以厲秋風見他如此恭謹,只是哼了一聲,口中說道:“原來是巴老大。不必多禮,你找本統領有什麼事情嗎?”
巴玉巖見厲秋風一副漠然的神情,心下倒有些忐忑不安。他滿臉堆笑,站直了身子,湊近了幾步,小聲說道:“小人帶了徒弟們在西城內外打探訊息,聽說了幾件事情,特意來向統領大人稟報。”
厲秋風心下一動,不過臉色淡然,淡淡地說道:“巴老大做事果然得力。既然你有所發現,不妨說來聽聽。”
巴玉巖道:“是,是。今日下午,西城外來了一夥人,趕了四輛大車,看樣子不像是尋常客商。小人便派了徒弟上前打探。不過這夥人強橫得很,而且極為警惕。小人的徒弟剛剛靠近,便被他們發現了。結果小人的徒弟被這夥人打了一頓,門牙都被打掉了兩顆。”
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