夥人要倒大黴。果不其然,只聽得四周“嗤嗤”之聲不絕,十幾道黑光直向白袍人及其手下飛了過去。
方才白袍人遇襲之時,只有兩名黑衣人手舉火把,而且距離白袍人和黃旭較遠。是以那枚暗器飛向白袍人之時,厲秋風沒有發現暗器是什麼模樣。只不過他內功深厚,耳聰目明,卻將暗器破空之聲聽得清清楚楚。當時他心下一凜,想起柳生宗巖手下那些扶桑武士發射十字形暗器之時,便會發出這種極為尖利的“嗤嗤”之聲,登時留上了心。此時藉著火把的光照,只見十幾道黑光從四周盤旋著飛向了白袍人及其手下,正是扶桑武士慣用的十字形暗器。厲秋風心下大驚,暗想倭寇竟然也潛入修武縣城,自己卻懵然不知,險些為這些扶桑人所乘,當真是危險萬分。
電光火石之間,那十幾道黑光已飛入人群之中。一眾黑衣人各自揮舞手中的刀劍,遮擋飛來的暗器。只聽刀劍撞擊之聲不絕於耳,這些黑衣人將十餘枚暗器盡數磕飛。只不過彼此之間距離太近,有兩名黑衣人不慎被同伴擊飛的暗器劃傷了胳膊和大腿。
白袍人見手下有人受傷,當即大聲問道:“馬寨主,彭鏢頭,你們兩位沒事罷?”
大腿被劃傷的那名黑衣漢子咬牙說道:“劃了一道口子罷了,我沒事……”
他說到這裡,只覺得舌頭突然僵硬起來,便再也說不下去了。火把光照之下,白袍人和其餘的黑衣漢子見這人臉上罩了一層黑氣,瞠目結舌,喉嚨中“格格”響了兩聲,便即仰面摔倒,竟然就此氣絕身亡。
白袍人大驚失色,顫聲說道:“馬寨主,你、你這是怎麼了……”
他話音未落,另外一名胳膊被劃傷的黑衣漢子一頭撲倒在地,便即動也不動。
白袍人和手下這些黑衣人登時知道暗器有毒,嚇得紛紛後退。便在此時,四周異聲大起,又有十幾道黑光激射而至。白袍人和手下的黑衣人嚇得魂飛魄散,再也不敢用刀劍磕打暗器,只能四處躲避。只不過暗器來勢勁急,慘叫之聲不絕於耳,眨眼之間,又有四名黑衣漢子身中暗器,倒地身亡。
厲秋風身子緊貼著民房的牆壁,看著數丈之外這場驚心動魄的屠殺,心下卻也是驚疑不定。自從他離開京城,與柳生宗巖手下的扶桑武士多次交手,發覺這夥扶桑人早在十餘年前便有問鼎中原的企圖。厲秋風知道倭寇狠毒,若是陰謀得逞,只怕漢人不只有亡國之禍,更有滅種之危。其後又看到柳生飛煙、飛花、逐月等人慘死,而慕容丹硯更是被假冒馬東青的倭寇重創,生死不知。他便下了決心,若是遇到倭寇,下手絕不留情。正因為如此,死在他刀下的倭寇不下百人。只是他沒有想到,竟然在修武縣城內也會有倭寇潛伏。按理說此時他應拔刀向前,助白袍人一臂之力。只是方才親眼看到白袍人調戲黃旭,不是什麼好人,這才沒有出手相助。眼看著眨眼之間便有六名黑衣人死在扶桑人發射的十字形暗器之下,他右手握緊刀柄,隨時都要出刀殺人。
此時白袍人身邊只剩下五名黑衣人,他掃視了一圈,見活著的五名黑衣人中,倒有四人手舉火把。白袍人心下暗罵自己該死,心下知道這四人沒有死在暗器之下,倒不是他們的武功要比同伴高,而是埋伏在四周的敵人為了藉著火把的光亮來發射暗器,這才沒有先行殺了這四個人。
念及此處,白袍人長劍刺出。只聽“嗤嗤”之聲不絕於耳,卻是白袍人運劍如飛,瞬間便將四支火把刺滅。一名黑衣人腦筋轉得慢了,顫聲說道:“少將軍,為何要將火把打滅?!”
白袍人罵道:“蠢材!敵人在暗處,便是藉著火把的光亮來偷襲咱們。若是不打滅了火把,咱們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!”
厲秋風見白袍人出劍迅疾,武功確實不弱,卻看不出他使出的劍招是哪個門派的武功,心下暗自稱奇。
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