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往。不過錦衣衛是從京城來的,個個都不是好相與之輩。那個老者更是高深莫測,是一個極厲害的人物。張師爺敢派人盯著錦衣衛,這份膽子是大是小我不知道。不過若是換了我,就算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,只怕我也沒這份心思。”
厲秋風心下暗想,自己在洛陽城,曾經偷聽過洛陽知府韓去思和他的師爺密談。其時便覺得這兩人極有心機,高深莫測。此時聽於帆提起修武縣這位姓張的師爺,卻也是一個極厲害的人物。想不到到了河南,左右政局的並非是各地的知府知縣,倒是藏在這些官員後的一群師爺。此事若是放在京城,那是萬萬不可想象之事。
他正思忖之間,卻聽於帆接著說道:“不管黃知縣和張師爺怎麼想,這些大官離開修武縣,我卻鬆了一口氣,便將守在衙門四周的捕快們盡數撤走。因為這麼多大官住在縣衙門,若是出了什麼差錯,我這顆腦袋未免有些不大牢靠。是以我將修武縣上上下下百十名捕快全都調到了縣衙,除了四十名衙役輪班值守大堂、前後門之外,其餘七八十名兄弟全都換了百姓的衣衫,在縣衙四周不分晝夜緊盯著各處的情形。聽說這些大官已盡數離開,我便下令讓這些兩日兩夜沒有歇息的兄弟全都回家睡個好覺。
“想不到我剛將兄弟們遣散,張師爺卻匆匆趕來找我,說是有人拿了河南巡撫衙門的關防,要將咱們修武縣衙門的公差全都調走,協助辦案。我聽了大驚失色,急忙詢問出了什麼事情。張師爺將屋子中幾名小吏趕了出去,這才壓低了聲音告訴我說,昨晚雲臺山出了驚天大案,有好幾處道觀、寺院被人一把火燒成了白地,連同道觀、寺院中的道士和尚全都燒死了。
“我聽了這訊息之後,驚得目瞪口呆,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。張師爺說,奉命前來調集人手的是洛陽知府衙門一名書辦,與他倒有數面之緣。那人收了他五十兩銀子,這才將事情交了底。此次巡撫衙門和知府衙門聯手辦案,在背後指揮的卻是錦衣衛北鎮撫司的首腦人物。據說他們得到訊息,一批倭寇已從福建潛入中原,要在洛陽幹一件大事。錦衣衛星夜從京城趕到洛陽,調集河南巡撫衙門和洛陽知府衙門的精幹差役,要與錦衣衛聯手捉拿這批倭寇。只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,錦衣衛突然直奔雲臺山,待到了山上,才發現幾座道觀寺院被燒成了白地,廢墟中還有無數屍體。雖然巡撫衙門和洛陽知府衙門派出了千餘名公差,可是要應付眼前這局面,卻也是人手不足。是以那錦衣衛大官下令從左近各縣調集公差,前往雲臺山聽從號令。咱們修武縣離得最近,自然要全力協助才是。
“我聽了之後,只得將剛剛遣散的捕快們又召了回來。張師爺生怕人手不夠,又將修武縣城內一些忠心王事的義民也召到縣衙門,讓他們從旁協助。我帶著這百十號人趕奔雲臺山,只是到了之後,那些大官只是要咱們在山腳下守著,並不曉得山上到底出了什麼事情。當天晚上,洛陽知府衙門傳下了命令,要咱們退回修武縣,雲臺山之事由河南巡撫衙門處置。我帶著這百十位兄弟稀裡糊塗到雲臺山腳下走了一遭,又迷迷糊糊迴轉修武縣衙門。不過進了縣城之後,屁股還沒有坐熱,尹捕頭又找到了我,說是有兄弟密報,天龍門一夥人鬼鬼崇崇,在城外不知道要搞什麼鬼。尹捕頭擔心彈壓不住,請我出面將崔延壽一夥人趕出修武縣。我身為修武縣丞,維持本縣治安,自然是責無旁貸,便帶了兄弟們出城尋找崔延壽。”
於帆說到了這裡,略停了停,這才接著說道:“後來的事情,各位也都知道了,不須我多言。”
厲秋風點了點頭,看了於帆一眼,口中說道:“於兄將這些事情說與咱們聽,是不是想告訴咱們,在雲臺山放火殺人的是錦衣衛,而地上這些人,也是錦衣衛殺掉的?”
司徒橋和玄機和尚聽厲秋風如此一說,心下悚然一驚,不由自主地轉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