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玄機和尚、蘇巖、司徒橋和長孫光明也已察覺身後有異,不約而同地轉過身來。待看到那些胡人石像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身後,眾人都是臉色大變。
只見為首那尊胡人石像頭戴黑皮氈帽,身穿皮甲,腳踏皮靴,身後揹著箭囊。這胡人雙手叉於胸前,鼻子少了一大半,是以臉上雖然佈滿笑意,卻顯得越發詭異。他見厲秋風等人轉過了身子,臉上笑意更盛,一雙大嘴好似要裂到耳根。
司徒橋此時已自搶到厲秋風身邊,看著這些胡人石像的模樣,不由“呸”了一口,口中說道:“他孃的,越怕什麼越來什麼。方才老子還擔心這些鬼石像會不會活過來,想不到還沒走出百步,這些石像真得變成了活人。”
蘇巖顫聲說道:“他們、他們總不會是來送咱們一程的罷?”
玄機和尚雙手合什,口中說道:“女施主,他們自然是來送咱們的。只不過他們不是送咱們去乾陵,而是要送咱們上西天。”
玄機和尚雖然並不是全然不通事故的僧人,不過自從與眾人相遇之後,除了出手邀鬥,便是並肩禦敵,一直都是一本正經的模樣。此時突然說出這樣一句多少有些戲謔之語,倒是頗出眾人意料之外。司徒橋怪眼一翻,瞥了玄機和尚一眼,口中說道:“大和尚,這話可不像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!難道你突然改了性子,就此變成了遊戲人間的一位俠僧不成?”
玄機和尚微微一笑,道:“只怪貧僧心頭掛礙太多,逃不過‘貪、嗔、痴’三字。不過方才面臨險境,反倒將這些擔憂、掛念盡數放下,倒似脫胎換骨,重新做了和尚一般。”
厲秋風見玄機和尚說話之時,不住四處張望,又將雙手舉在眼前細細察看,臉上神情既喜且悲,心下略有些奇怪。
便在此時,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,待得定睛望去,卻見為首那個胡人石像已到了厲秋風面前。
厲秋風轉身之時,便已抱著萬分小心。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這胡人石像說到便到,電光火石之間已到了自己面前。即便是柳生宗巖、慕容丹青這等武功絕頂的高手,以輕功而論,卻也沒有這般厲害。是以厲秋風驚覺之時,那胡人石像距他已不過三尺。
厲秋風心下驚駭之極,心中一個聲音說道:“這是鬼!這一定是鬼!”
只見那胡人石像一臉詭異之極的笑容,似乎就要貼到了厲秋風的臉上。
厲秋風右手雖然握著警惡刀橫在胸前,只不過這石像鬼魅般地突然站到了他的面前,胸口距離警惡刀不足三寸,便是厲秋風想要揮刀砍去,卻已沒了發力的空間。
厲秋風自從逃出京城之後,先後遇到唐赫、柳生宗巖、慕容丹青、廣智和尚、玉清子、玄機和尚等大高手,以武功劍術而論,自然是柳生宗巖最為厲害。不過若以殺人手段而言,卻是慕容丹青最為可怕。至於廣智和尚和玉清子二人分別出身少林、武當這兩大門派,又都是武學奇才,加上用功甚勤,是以兩人內力深厚,幾可稱得上獨步江湖。可是這些人武功再高,揮掌出劍之時,總有形跡可尋。但是這胡人石像卻是說到便到,竟然沒有半分預兆,這份輕功,天下無人可敵。
這石像身形如電,逼近到厲秋風手中長刀之前,看似他是自行向刀上撞去,好似要自殺一般。實則卻是一招制敵,使得厲秋風壓根沒有出刀的機會。這是極為高明的武功招數,在厲秋風生平所見的武林高手之中,或許只有慕容丹青才能有如此機敏的心思。這胡人石像只是身形一閃,厲秋風便知道敗局已定。
只不過厲秋風性子堅韌,向來是遇狠更狠。此時雖然無法再以長刀傷敵,他心中卻兀自不肯屈服。只見他左手倏然抬起,三枚銅錢激射而出,直襲胡人石像面門。
此時兩人相距極近,這三枚銅錢快若閃電,按理說胡人石像決計無法躲避。只不過厲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