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說話之際,卻聽長孫光明嘆了一口氣。厲秋風心下一動,不由轉頭向長孫光明和蘇巖望去。卻見兩人神情黯淡,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。厲秋風道:“長孫先生,蘇姑娘,不知道兩位又有何打算?”
蘇巖正要說話,長孫光明瞥了她一眼,蘇巖立時住口不說。只聽長孫光明說道:“玄機大師和司徒先生能放下恩怨,如此灑脫,在下佩服,更多的卻是羨慕。唉,若說起我的打算,待能逃生之後,再說卻也不遲。”
司徒橋嘿嘿一笑,道:“長孫先生的仇人是武則天這妖婦。只不過她已死了幾千年了,只怕骨頭都已化成了泥土,兩位又何必為此事奔波辛苦,耗費心血?依我之見,長孫先生不妨放下仇怨,與蘇姑娘攜手江湖,做一對令江湖中人無不羨慕的神仙俠侶,豈不是好?”
蘇巖聽司徒橋如此一說,心下不由微微一動,轉頭向長孫光明望去。卻見長孫光明臉色陰晴不定,顯是心下正在盤算事情。只不過片刻之後,卻見他將牙一咬,口中說道:“唉,眼下我心亂如麻,這些事情留待日後再說罷。”
蘇岩心下略有些失望,神情黯淡,只得默然不語。
眾人談談講講之間,又過去了半個多時辰,胡掌櫃和老嚴卻始終沒有回來。司徒橋道:“咱們不能再等下去了。不如現在就離開太白居,另尋逃生之路。”
長孫光明點了點頭,道:“此前咱們出了太白居之後折向右行,發覺情形不對之後便又掉頭向回走,想要重新回到太白居中。只不過太白居卻不見了,咱們稀裡糊塗地走過木橋,進入鬼鎮。此番再次離開,不如直接折向左行,看看木橋上是否還有古怪。”
眾人聽了長孫光明的打算,並沒有人提出異議,是以收拾停當之後,便即結伴離開大堂,向院外走去。待眾人出了太白居的大門之後,便沿著門口的道路向左而行。待走出百餘丈外,卻見前方又出現了那座木橋。
玄機和尚邊走邊道:“咱們越過木橋之後,大約數里之外便是那座鬼鎮。此番咱們若是看到鎮子入口處的牌樓,是否還要走進鎮子?”
長孫光明道:“這座迷魂大陣極為厲害,絕非一成不變的死陣。若我猜得不錯,這次走過木橋,只怕那座鬼鎮已然消失不見。只不過咱們又會看到什麼古怪,此時卻也猜想不出來。”
眾人說話之間,已到了木橋橋頭。橋上的大霧早已蹤影不見,便如同此前眾人從此處經過之時一般無二。厲秋風當先走上木橋,正要向對面走去,長孫光明追了上來,將警惡刀連刀帶鞘遞給厲秋風,口中說道:“厲大俠,這刀你還是隨身帶著罷。”
厲秋風道了聲謝,將警惡刀提在手中。回想上次走過木橋之時的情形,此時已恍如隔世。
厲秋風小心翼翼地走過木橋,卻並沒有什麼異狀,這才回頭招呼眾人過橋。待眾人都過了橋之後,司徒橋右手套上鋼抓,在木橋橋頭劃了一個大大的“井”字,口中說道:“若是咱們遇到危險,不得不退回此處,看看我刻下的字還在不在,便知道咱們是否來過這裡。”
眾人復又前行。不知不覺之間已走了數里,卻一直沒有看到那座牌樓。玄機和尚長出了一口氣,口中說道:“阿彌佗佛。若依著咱們上次前往鬼鎮的道路計算,早就應該看到那座牌樓。此時牌樓蹤影不見,想來咱們不會再陷入鬼鎮啦。”
眾人想到鬼鎮之中種種詭異可怕的情形,都是心有餘悸,聽玄機和尚如此一說,心中都鬆了一口氣。只不過眾人向前走了老半天,卻見四周仍然是一片荒野,既無山林,更無人家。初時尚未覺得有何不妥,只不過越走心中越是驚疑,到得後來,司徒橋和長孫光明幾乎同時停下了腳步,互相對視了一眼,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。
厲秋風見司徒橋和長孫光明停下了腳步,而且神情有異,便也跟著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