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橋嘿嘿一笑,口中說道:“咱們在虎頭巖下的山腹中見到的石洞雖然變化詭異,不過全仗著地下河水之力方能運轉。可是在這個鬼地方,咱們看到的一切不知道是真是假。佈設此處迷陣之人,卻將幻境與咱們看到的東西合二為一,創出這樣一處厲害無比的幻境,若以本領而論,只怕還在姚廣孝這個王八蛋之上。只不過嘛,我尚有一事未明……”
司徒橋說到這裡,皺著眉頭嘆了一口氣。厲秋風與他相識雖然不過數月,對此人的脾氣秉性卻是知道得清清楚楚。司徒橋性子狂傲,最喜歡在眾人面前賣弄本領。此時住口不說,定然是想讓厲秋風送上一句“願聞其詳”,好讓他大有面子。是以厲秋風故意默然不語,只是低著頭向前快走。過了片刻,司徒橋見厲秋風並不說話,無奈之下,只得接著說道:“以此人的本領,已將咱們困於此處,若是想殺掉咱們,自然不是什麼難事。可是不知道他到底有何陰謀,竟然一直隱忍不發。厲兄弟,你說奇不奇怪?!”
司徒橋話音方落,厲秋風突然感覺有人自身後向自己“飄”了過來。他此前已數次遇到這種莫名其妙的情形,是以發覺情勢不對,右手已然拔出警惡刀,身子雖然尚未迴轉,右手手腕一翻,長刀自下而上直向身後撩了過去。
這一刀真可以說得上是快若閃電。厲秋風數次被此人戲弄,胸中早憋著一股怒氣。是以出刀反擊之時,實已用上了全力。即便是柳生宗巖、廣智和尚、玉清子這等大高手親至,受到厲秋風猝然反擊,只怕也不敢正攖其鋒。
只不過他一刀砍出之後,卻覺得身後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倏然消失。厲秋風心下一凜,身子疾轉,卻見身後空空蕩蕩,眼前只是一片荒野,哪裡有什麼人影出現?
厲秋風如墜冰窟。因為這一刀是他畢生功力之所聚,卻被那人輕飄飄的躲開。自他練成玄虛刀法之後,從未見過如此了得的武功高手。厲秋風悵然若失,心中一片茫然,一時之間渾然忘記了身在何處。
只是厲秋風方才猝然出刀,倒把司徒橋嚇了一跳。他見厲秋風出刀之後,身子斗然轉了過去,卻又猛然收住長刀,臉色茫然地看著身後一片荒野。司徒橋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,心下忐忑,口中問道:“厲兄弟,有什麼不對麼?”
厲秋風搖了搖頭,這才將警惡刀收回鞘中,口中說道:“真是奇怪。這幾日我多次發覺有人向我逼近,可是待到出刀之時,那人卻又突然消失。方才我發覺身後有人襲來,便即出刀反擊,哪知道我雖然出了全力,這一刀卻劈了個空。這裡四周都是荒野,難道世間真有輕功絕頂的高手,能如傳說中的空空兒一般,一擊不中,倏然已在千里之外?”
司徒橋聽厲秋風說有人突襲,卻也是嚇了一跳,急忙向四周掃視了一圈,只見此時長孫光明等人已走出了十餘丈外,此外再無人影。他思忖了片刻,對厲秋風說道:“厲兄弟,即便是空空兒死而復生,卻也沒什麼了不起。這小子偷雞摸狗的手段確實了得,只不過想要暗算厲兄弟,只怕他也沒有這個本事。“
厲秋風一怔,看了司徒橋一眼,口中說道:“司徒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?“
司徒橋微微一笑,口中說道:“實不相瞞,空空兒留下的武功秘笈,便是落在我的手中……”
厲秋風大驚,不由得上上下下打量了司徒橋一番。卻聽司徒橋苦笑了一聲,道:“厲兄弟定然以為我在說謊。想那空空兒號稱大唐第一神偷,不只輕功獨步天下,拳腳功夫也是天下罕有敵手。我若是練了他留下的武功秘笈,武功豈會如此稀鬆平常?”
厲秋風心下正是如此所想,聽司徒橋自承其事,倒有些吃驚。只不過此事太過詭異,司徒橋竟然成了空空兒的衣缽傳人,實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。是以他心中念頭急轉,暗想司徒橋既然拿到了空空兒的武功秘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