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臉上,待幹了之後,他已變成了一個黃臉漢子。這是他在錦衣衛當差時學到的法子,想不到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場。
厲秋風在客棧休息了一晚,第二日一早聽小二說上清宮的海神戲到了最後一日,極是熱鬧。他心想左右無事,倒不如出去走走。是以出了洛陽城北門,走到翠雲峰頂看戲。恰好遇到頑童偷爬到戲臺之上,眼看著便要被曲納吉踩在腳下。其時他雖有心救人,怎奈離著戲臺卻有些遠,想要撲上去已自不及,只不過他還是向戲臺前搶近了幾步。便在此時,於帆已搶先躍到臺上,將兩名頑童救了出來。而曲納吉大驚之下,忘了提前準備,直直地墜向戲臺,眼見便要身受重傷。厲秋風見勢不妙,自戲臺邊緣右手一推,掌力凌空送出,將曲納吉的身子平推了出去,這才沒有直接摔到戲臺上,雙腿得以保全。
其時臺下足有數千人,厲秋風擠在人群中出掌,只道無人發覺。待他隨著人流走下翠雲峰之時,卻發覺已被好幾夥人跟蹤。厲秋風初入錦衣衛時,便學習了追蹤術,擺脫這幾夥人的追蹤自然是輕而易舉之事。只不過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卻始終跟在他身後。厲秋風心下暗自稱奇,幾次想要擺脫這人,卻還是被他緊緊纏住。最後厲秋風靈機一動,佯裝走進路邊一處客棧,趁掌櫃和小二不備,從後門溜了出去。
他走出那客棧之後,藏在小巷之中,見那年輕人在客棧門前看了片刻,便即轉身離去。厲秋風跟著那少年,一路又回到翠雲峰上。他眼看著那年輕人和救下頑童那人匯合,又遠遠跟著這兩人到了天一客棧。厲秋風原本擔心這兩人是武林中人,跟蹤他另有所圖,便想查清這兩人的來歷。待那兩人進了客棧之後,厲秋風等了半柱香工夫,料想兩人已進了客房,這才進到客棧之中。他藉口向掌櫃詢問住店之事,幾句話便打探出這兩人是一主一僕,此行是到修武縣就職。他知道與這兩個姓於的不過是偶遇罷了,這才放下心來。
只是他離開天一客棧之時,卻見有一夥江湖中人闖進了客棧。他心下一驚,便躲在一邊觀看。聽得這夥人竟然是橫行洛陽城的史家刀的弟子,卻也是為了那兩個姓於的而來。其後不久,雷拳門的十幾名弟子也趕到了客棧,同樣是打聽那兩人的來歷。厲秋風知道史家刀和雷拳門都是洛陽城的地頭蛇,兩派對姓於的如此上心,只怕有所圖謀。厲秋風在戲臺前見過於帆救下兩個頑童,對他頗有好感。擔心史家刀和雷拳門對於帆不利,是以天黑之後,厲秋風便到了天一客棧外的牌坊下,瞧著是否有江湖人物前來找於帆的麻煩。只是到了夜深人靜之時,卻也無人露面。厲秋風這才放下心來,正想轉身離開之時,卻不想於帆開啟了窗戶,兩人隔著老遠打了一個照面,彼此都是一驚。厲秋風擔心引起於帆的誤會,便趁著他回頭之時悄悄離開了。
第二日一早,厲秋風便離了客棧,出了洛陽城南門,直向關帝聖君廟而去。當年他隨師父每年都會到關帝聖君廟祭拜,對這條路真可以說是熟悉無比。只不過他走出南門不遠,卻瞧見了一個人的背影,竟然頗為熟悉。厲秋風悚然一驚,便留上了心,悄悄跟在那人身後。直到那人停下腳步,向路邊一個賣草鞋的小販打聽道路時,厲秋風瞧見了他的側臉,心下大吃一驚。
這人赫然便是司徒橋。
厲秋風與慕容丹硯、劉湧等人自山窟之中逃出之後,便再沒有顧及到司徒橋的行蹤,後來聽劉湧說司徒橋擔心花家追查,便先行離開虎頭巖返回京城。厲秋風雖然對司徒橋一直心存懷疑,卻也沒有多想。其後他與慕容丹硯趕赴皇陵,與柳生宗巖等人相遇,慕容丹硯遇襲重傷,厲秋風更沒有心思去追查司徒橋的行蹤。想不到在洛陽城外,竟然遇到了司徒橋。
只見司徒橋與那小販說了幾句話,便即沿著大道向南而行。厲秋風雖然將臉染黃,卻也擔心被司徒橋看破行跡,便離得司徒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