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眼看著平臺緩緩消失在深淵之中,嚇得一個個目瞪口呆。司徒橋卻是哈哈大笑,口中說道:“哈哈,姚廣孝啊姚廣孝,你以為精通京房易術和先天八卦圖,便能無敵於天下,只是可惜啊可惜,你忘記了老子騎牛出關,留下了一部道德經給尹喜。先天八卦圖再厲害,能厲害過道祖的五千真言麼?”
眾人見司徒橋瘋瘋顛顛地自言自語,說什麼“京房易術”和“先天八卦圖”,都不知道他又在搗什麼鬼。不過清風道人出身道家,精通《道藏》。而厲秋風修習的玄虛刀法和拳腳武功,原本源出於武當派,是以二人對於京房易術和先天八卦圖極為熟悉。此時聽司徒橋說了出來,兩人心下都是一凜,暗想這兩門道術早已失傳,姚廣孝又是從哪裡找了出來?至於老子傳給尹喜的道德經早已流傳於世上,只不過故老相傳,世人熟知的《道德經》已經被人篡改,原本的《道德經》共五千餘字,藏在尹喜的墓中。只是尹喜已死了千餘年,自然無人知道他埋在何處。聽司徒橋說話的意思,這五千餘字的《道德經》真本竟然已落到他的手中。
劉湧見平臺已然消失在黑暗之中,石拱橋距離對面那座門戶已有五六丈遠,任你武功再高,也絕對無法躍過去。他心下焦急,見司徒橋在橋下哈哈大笑,得意之極,急忙走下石橋,到了司徒橋身邊,低聲說道:“司徒先生,這平臺已經陷落,咱們如何才能前往靜心寺?!”
司徒橋一臉得意,指著腳下漆黑黑的深淵說道:“劉先生,你難道忘記了不成?咱們明明走過同樣的道路。”
劉湧心下一怔,驀然間想起最初進入石洞之時曾經走過的那處無底深淵,這才恍然大悟。他正想說話,卻見司徒橋將火把遞給了站在一邊的許成和,左手自懷中掏出一個小布包,笑嘻嘻地說道:“那些銀粉,我可還剩了一些,原本想著出了這個鬼地方之後換一壺好酒,想不到在這裡還能用上。”
司徒橋說到此處,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鄧遙,接著說道:“臭叫花子現在一定悔青了腸子,不該將銀子拿了出來,讓老子得了頭彩。”
鄧遙臉色鐵青,一句話也不說,只是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徒橋,隨即將腦袋轉向了一邊。
司徒橋從小布包中掏出一把銀粉,輕輕向前灑落。火把光照之下,只見銀粉飄飄灑灑,從空中四處散落。片刻之後,石拱橋右側前方出現了長約尺許“銀粉道路”。眾人此前在無底深淵曾經見過司徒橋用銀粉探路,此刻見他故技重施,並且找到了通道,人人心下大喜。
只見司徒橋左手託著布包,右手不斷抓出銀粉向前灑落,緩緩向前走去。許成和雙手持著火把,緊緊跟在司徒橋身後。眾人此前都曾在無底深淵上走過司徒橋用銀粉鋪出的通道,是以並不驚慌,一個接一個地走了上去。
厲秋風和慕容丹硯仍然跟在最後面。這通道寬約兩尺,僅容一人通行。厲秋風要慕容丹硯走在自己身前,他自己斷後。慕容丹硯邊走邊道:“厲大哥,咱們方才明明看到這平臺已經陷落到深淵之中,可是為何還留了一條通道?”
厲秋風苦笑了一聲,對慕容丹硯說道:“我若是知道了其中的道理,只怕咱們也不要司徒橋同行了。待咱們走到對面之後,慕容姑娘儘可以問一下司徒橋。”
厲秋風原本以為慕容丹硯只是一時興起才想起了這個問題,並不會深究。想不到慕容丹硯剛剛走到了對面那座門戶之前,便快步走到司徒橋身邊,大聲問道:“司徒先生,方才那平臺明明陷落下去,為何還會留下一條通道?”
司徒橋並不理她,而是呆呆地望著面前的那座門戶。
此時厲秋風也跟了上來,見先到的諸人個個僵立不動,全都抬頭望著門上的匾額,便也隨著眾人的目光望了過去。
只見那匾額之上寫了三個大字:靜心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