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二爺不是白痴,自然瞧出情勢不妙。他轉過頭來,將雙刀橫在胸前,看著厲秋風和司徒橋,顫聲說道:“你們、你們究竟是什麼人……”
司徒橋冷笑道:“方才我不是說過了嘛,我們是過路的客商,要到修武縣城去。”
萬二爺見他一臉壞笑,知道他在戲弄自己。只不過此時此刻,這兩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。是以萬二爺擠出了一絲笑容,道:“原來如此。這是一場誤會,一場誤會,還望兩位不要生氣。”
厲秋風不欲在此多做耽擱,是以開口問道:“我聽說王廟村有一座尼庵,你可知道如何才能過去?”
萬二爺道:“原來兩位是想去庵堂進香。只需沿著大路前行,待進了村子,走上百餘步,沿著第一個岔路口右轉,上了一處山坡,便可看到庵堂。兩位若是想去進香,須得儘快前去。若是再晚一會兒,只怕庵中的姑子便不許香客進入了。”
厲秋風心思縝密,說話之時,一雙眼睛始終緊盯著萬二爺。只見萬二爺一聽說自己要去尼庵,原本緊張的神情便輕鬆了不少。隨後說話之時,話裡話外都盼著自己和司徒橋儘快前往庵堂。他心下起疑,不過這萬二爺膿包一個,倒也不必過於忌憚。是以他點了點頭,對萬二爺道:“方才多有得罪,咱們這就告辭。”
萬二爺巴不得這兩個對頭儘快離開,聽厲秋風說要走,當真是如蒙大赦,拱了拱手道:“兩位走好,走好。”
厲秋風轉過身去,先是將躺倒在地的一眾公差捕快的穴道盡數解開。這些公差捕快哪曾見過如此厲害之人,方才只覺得眼前人影閃動,還沒回過神來,便即全身痠軟倒在地上。待得穴道解開之後,雖然全身仍是痠疼難忍,卻也不敢說話,畏畏縮縮地擠成一團。
厲秋風道:“各位大人,方才是一場誤會,還請各位不要生氣。”
這些公差捕快心下害怕,一個個全身顫抖不敢說話。那捕快頭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,道:“一場誤會罷了,沒事,沒事。”
厲秋風不再理他,轉身便和司徒橋向東走了下去。
待兩人走得遠了,那捕快頭兒才走到萬二爺面前,小聲說道:“萬二爺,您看咱們應該怎麼辦?”
萬二爺兀自喘著粗氣,道:“有崔掌門守在庵堂,這兩個人要去庵堂,那是自尋死路。”
那捕快頭兒這才恍然大悟,道:“怪不得萬二爺巴不得這兩人前往庵堂,原來是想借刀殺人。”
萬二爺吐了一口氣,道:“這兩個小子來歷可疑,定然是武林中的絕頂高手。咱們一時不慎,險些折在他們的手中。”
他說到這裡,“呸”了一口,恨恨地說道:“梅大力、巴玉巖這些王八蛋,平日裡吹牛拍馬,到了要緊關頭,竟然先行逃走,全然不講江湖道義。待咱們回到縣城,我非找他們算賬不可!”
厲秋風和司徒橋匆匆前行。此時天已全黑,空中卻飄了雪花下來。這雪越下越大,待走進村子時,地上已積了薄薄一層雪。大道兩側盡是低矮的草屋,偶有燈光從窗戶中透了出來。或許是因為到處都有積雪,是以天雖然黑了下來,眼前倒也能看清楚道路的所在。
司徒橋道:“厲兄弟,我聽那姓萬的老小子說話,可有些不盡不實啊。”
厲秋風點了點頭,道:“他一心想將咱們支走,想來是怕咱們找他的麻煩。”
司徒橋笑道:“不錯。這老小子既然一心想騙咱們去尼庵,想來尼庵左近一定有他的幫手。只不過像姓萬的這種膿包,竟然也能在修武縣耀武揚威。就算尼庵左近有人,想來也沒什麼了不起。只不過這黃知縣真是一個糊塗蛋,竟然要將自己的女兒送入火坑。”
厲秋風搖了搖頭,道:“司徒先生,有些事情只怕也不是這麼簡單。蔡京確是一個草包,不過蔡笑這人名頭很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