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軒心中悔恨不已,又怕被厲秋風折辱,雖然心下痛恨,卻也不敢多說一句話。
厲秋風雖然出手果斷,卻並非殘忍之人。他之所以對雲軒大加羞辱,是因為雲軒是一派宗師,自出道以來幾乎未嘗敗績,是以極為高傲。越是這等武功高強,性子倨傲之人,便越受不得挫折。若是順風順水,倒也並沒有什麼大事。只是一旦受到挫折,若是無人排解,極易就此一蹶不振。厲秋風在錦衣衛中受過審問犯人的訓練,是以便用在了雲軒身上。他知道此時自己和圓覺等人身處龍潭虎穴,殺了雲軒,自然是最穩妥的法子。只不過這個老道姑雖然用心狠毒,畢竟惡行未顯,殺之無益,是以只封了她周身大穴,又大加折辱,便是要雲軒折了銳氣,不敢搗鬼,這樣才能保得自己和圓覺等人周全。
圓覺道:“厲大俠,雲軒真人……雲軒等人陷害雲真師妹,你又是怎樣推想出來的?”
厲秋風道:“好教大師得知,也是機緣巧合,我見過被任伍盜走的那柄佛淚寶劍,知道這柄寶劍落在何人手中。以那人的心胸氣度,絕對不是卑鄙小人。雲軒卻將髒水全都潑在了他的身上,她說的自然都是假話。既然她在縱火盜劍一事上說假話,那麼她所講的雲真前輩與任伍勾結自然便不可信。”
雲軒聽厲秋風提到佛淚寶劍,心下悚然一驚,忍不住顫聲說道:“你、你說的是任伍……”
厲秋風冷笑道:“這個你就不必關心了。我的故事還沒有講完,你難道不想聽下去麼?”
雲軒一臉沮喪,並未答話。厲秋風道:“雲真前輩在無極殿中為形勢所迫,不得不自承罪責。只是無極觀諸人逼她將任伍引出來,重新奪回佛淚寶劍。雲真前輩卻知道以任伍的性子,既然盜走了寶劍,絕對不會因為她而現身,是以雲真前輩才會向無極觀諸人細說究竟……”
黃旭心下一怔,心下疑雲大起,忍不住說道:“厲大俠,雲軒前輩……雲軒方才可不是這麼說的呀。”
厲秋風道:“黃姑娘,這個老傢伙的話你還信麼?”
黃旭這才醒過神來,心下暗罵自己該死。到了這個關頭,自己居然還相信雲軒的鬼話,難道是被這人灌了迷魂湯不成。卻聽厲秋風道:“若是我猜的不錯,當年在無極殿中逼迫雲真前輩的那些無極觀高手,已經死了一個乾乾淨淨。這些人或許不是這個老傢伙親自下手,不過厲某可以斷定,這個老傢伙與那些人之死定然脫不了干係。”
雲軒臉色慘白,生怕厲秋風又逼問自己,正自思忖如何應答之時,卻聽厲秋風道:“我猜當年雲真前輩絕對不會當著無極觀各位前輩的面,說什麼不會欺騙任伍之類的鬼話。”
他說到此處,又在雲軒後背上踢了一腳,道:“老傢伙,雲真前輩當年到底說了些什麼,你學來聽聽!”
雲軒呻吟了一聲,心想既然厲秋風已然猜到了自己在說假話,若是抵賴不說,這人十有八九會對自己動粗。好漢不吃眼前虧,反正這屋中只有四個人。只要自己能夠脫困,這三人絕對不能活著走下雲臺山。是以她思忖了片刻,便即點了點頭,道:“那個叛……小師妹確實不是那樣說的。”
黃旭長出了一口氣,道:“我師父自然不會這麼無恥,說出那樣不要臉的話。”
厲秋風沉聲說道:“雲真前輩到底說了些什麼?”
雲軒顫聲說道:“她說、她說任伍既然費了這麼多心血,從無極觀中將寶劍盜走,又怎麼會因為她而現身?想來任伍定然是逃得遠遠的,躲在隱秘之處苦練劍術。日後若是有一名手執佛淚寶劍的高手現身,定然是任伍無疑。”
厲秋風冷笑道:“說,接著說下去。”
雲軒略停了停,接著說道:“師祖見雲真不肯去引任伍現身,心下大怒,便下令將雲真師妹押入無極洞,待擒住任伍之後一併處置。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