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到底生了什麼變故,只怕是師父有負於無極觀。她老人家自負罪孽,只願多歷辛苦,能贖罪過之萬一。只是想不到橫遭大禍,她老人家不幸早逝。晚輩願承繼她老人家之遺願,多行善事,使得她老人家舊業盡消,早登仙界。”
圓覺心下大驚,厲秋風也是滿臉愕然,倒是雲軒神色不變,靜靜地看著黃旭。片刻之後,她點了點頭,道:“黃姑娘,貧道現在知道小師妹為何會如此喜歡你,為了你連性命都不要了。你雖外表柔弱,可還是有著一片痴心。這份痴心,與小師妹當年倒頗有些相似。只是……”
她說到這裡,卻停下不說,似乎正在思忖如何措詞才好。片刻之後,她嘆了一口氣,道:“黃姑娘,道家以道法自然為宗旨,萬事萬情,須得順應形勢,不可逆天而行。姑娘有這份執意,是小師妹的福份,貧道自然不能勉強。只不過前人所行之事,後人觀之,若能有一二借鑑,便能造福頗多。貧道與姑娘能在此相遇,卻也是上天造就的一段緣分。或許是小師妹在天之靈,生怕黃姑娘此後多遇艱辛,要貧道多說幾句,或許能對黃姑娘有所裨益。”
圓覺合什說道:“觀主慈悲,貧僧等願聽觀主教誨。”
黃旭低聲說道:“晚輩恭聆觀主教訓。”
雲軒點了點頭,道:“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。無極觀外觀溪臺側,建有幾處茅屋,是供外來信眾暫歇之處。此地寒風凜冽,便是咱們幾個老骨頭能受得了,這些女娃兒身子骨兒弱,只怕抵受不住。何況天色已晚,山路難行,各位今晚就在那茅屋歇息,明早再離開雲臺山,不知各位以為如何?”
圓覺看了看黃旭,見她並未反對,這才說道:“謹尊觀主吩咐。”
雲軒站起身來,對圓覺等人說道:“請各位隨貧道前往觀溪臺。”
她轉身欲走,忽聽有人說道:“各位前輩,晚輩另有要事,就不在此多做叨擾了。”
雲軒一怔,轉頭望去,說話的卻是一個灰衣人。這人二十多歲年紀,相貌平常,身邊還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削瘦漢子。她心思急轉,想起雲玄曾對她說過的一個人,不由得仔細打量了一番,這才說道:“這位想必就是擒住雷拳門衛乾,救出敝觀弟子的那位大俠罷?”
說話的正是厲秋風。他拱手說道:“雲玄前輩為小人暗算,晚輩適逢其會,談不上是救出了雲玄及貴派各位道長,‘大俠’二字,更是愧不敢當。”
雲軒見厲秋風不亢不卑,心下暗想:“聽雲玄師妹談及此人。她一向自負,從來不向別人低頭。只不過說到這人,卻頗有些驚懼,再三談及禍起蕭牆之變。眼下正是多事之秋,這樣一位難纏的人物突然現身雲臺山,倒要小心在意才是。”
念及此處,雲軒雙眉一挑,道:“請問大俠高姓大名?”
厲秋風恭恭敬敬地說道:“晚輩姓厲,名秋風。”
雲軒悚然一驚,直盯著厲秋風的眼睛,片刻之後,才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貧道聽說近日京城左近發生了極大的變故,有一位少年英雄擊敗興遠鏢局總鏢頭唐赫,殺錦衣衛副指揮使雲飛揚,助江湖豪傑從永安城和虎頭巖沙家堡全身而退。這位少年英雄卻也是姓厲,難不成大俠便是那位少年英雄?”
厲秋風一怔,暗想這位無極觀觀主耳目好靈。當下拱手說道:“江湖傳言,豈可盡信?晚輩確曾與唐赫交手,只不過其時唐赫陰謀敗露,江湖群豪群起而攻之。唐赫心驚膽顫之下,銳氣盡失。加之深陷重圍,早沒了鬥志,十成武功,倒去了五成,晚輩能夠取勝,倒是藉著江湖群豪的威勢。至於錦衣衛副指揮使雲飛揚,此人武功智計,均遠在晚輩之上。晚輩能殺了些人,大半倒是用了些見不得光的手段。至於永安城和沙家堡之事,其中曲折頗多,並非是晚輩一人之力所致。”
雲軒聽厲秋風說話滴水不漏,心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