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道姑這口鮮血吐出,胸口反倒舒暢了不少。只不過她全身痠軟,再也立足不住,便即向前撲倒。只是她性子剛強,撲倒之時右手長劍向地上一拄,左膝跪倒在地,身子雖然顫抖不已,卻不至於摔倒在地上。
此時她眼前一片朦朧,卻見那灰衣人衝入青衣人中間,似乎拳腳翻飛,竟然與一眾青衣人打在一處。她心下驚疑,不知道這人為何會和青衣人動手。只不過腦袋中一陣昏沉,眼前人影晃動,模糊之間看到無極觀的女道士們正向大殿門口衝了過來。她一陣眩暈,身子便向後倒了下去。
待這老道姑睜開雙眼,卻發覺自己被幾名無極觀的女道士扶住,坐在大殿的石階之上。四周竟然還站了十幾名女尼,還有一個身子削瘦的中年男子站在一邊。她見清虛蹲在自己身前,一臉焦急之色,便即喃喃說道:“你們、你們都沒事罷?”
一眾女道士見老道姑睜開了眼睛,又能開口說話,當真是又驚又喜。清虛道人喜極而泣,顫聲說道:“師父,您老人家放心,咱們都平安無事。”
老道姑兀自驚疑,只記得自己傷勢發作,向後摔倒,後面的事情便不記得了。此時肩頭劇痛,身子痠軟,只不過原本中毒後如遭蟻噬的酥麻之感卻減弱了不少。這老道姑一向性子剛強,雖然重傷未愈,卻也不願在眾門人面前如此狼狽。她強撐著從石階上站起身子,幾名扶著她的弟子雖然想出言勸說,只不過素知師父性如烈火,卻也不敢多說一句話。
老道姑站直了身子,卻見院子中躺了二十多具青衣人的屍體。蕭同帶著雷拳門弟子正在搬動屍體,要將屍體聚攏到一處。而院子左側牆下已經堆起了一大堆樹枝,上面卻已摞了五六具青衣人的屍體。
石階下還跪著一個人,上身赤裸,下身只穿著一條白麻布單褲,身子不住顫抖,正是衛乾。
火把光照之下,只見衛乾臉色慘白,雙手捂著小腹處的傷口,模樣狼狽之極。
老道姑心下驚疑,不知道方才自己昏倒之際,這院子中到底出了什麼事情。轉眼望去,卻見衛乾右首站著一人,雙手負在背後,正是與自己交手的那個灰衣人。
老道姑對清虛道人說道:“清虛,到底出了什麼事情,怎麼會這樣……”
清虛道人道:“好教師父知道,多虧了這位大俠出手相助,抓住了姓衛的惡賊。”
原來老道姑體內劇毒發作,加上心脈受傷,再也支撐不住,昏倒在石階之上。無極觀門人大驚失色,顧不上再與青衣人纏鬥,便即紛紛搶到大殿之前。幾名女道士將老道姑扶在懷中,有人取出無極觀的解毒藥,也不管是否有效,權當死馬當著活馬醫,將藥丸喂入老道姑口中。其餘的女道士團團圍在老道姑身邊,以防青衣人追殺過來。
眾道士原本以為厲秋風與青衣人是同夥,只不過看到厲秋風闖入青衣人中間,右手一揮,十餘枚銅錢激射而出。只聽一片慘叫之聲,已有五六名青衣人腦袋被銅錢打中,紛紛倒在地上。其餘的青衣人揮刀便向厲秋風圍攻過來。厲秋風右腳在地上一挑,一名被老道姑斬殺的青衣人丟在地上的長刀登時飛了起來。厲秋風右手握住刀柄,順手一刀揮出,登時將撲過來的一名青衣人斬成兩截。那青衣人上半身摔落到地上,下半截身體兀自向前跑了幾步,這才“撲通”一聲摔倒在地,扭曲了幾下便即寂然不動。
其餘的青衣人見此慘狀,登時嚇得停下了腳步。厲秋風的武功雖遠較這些青衣人高明,只不過要想一刀將敵人斬殺,卻也絕非容易之事。只不過他與這些青衣人已多次朝面,冷眼旁觀,發覺這些青衣人的刀法與柳生一族的劍術頗有相同之處,只求出刀凌厲,卻極少取守勢。一刀揮出,只求將對手格斃於刀下。若是對方出招更快,這些人便失了後招,非得大敗虧輸不可。厲秋風猜想這些人受過柳生宗巖的指點,修習過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