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自己嘲笑他。
便在這時,忽聽站在門外的那名莊丁說道:“有人來了!”
杜鐵心這才鬆了一口氣,見厲秋風等人仍是大剌剌地坐在凳子上,絲毫沒有懼意。此時他想自己援兵已到,對這幾人不必再虛於委蛇。是以他厲聲喝道:“你們還不束手就擒,真想被亂刃分屍不成?”
他話音未落,只聽“嗤”的聲輕響,緊接著站在門口那莊丁一聲悶哼,眉心間一道血箭噴了出來。隨後“撲通”一聲,那莊丁仰面摔倒在地上,眼見不活了。
這一下情勢突變,酒館內的眾人都是大吃一驚。蔡京素無江湖經驗,從來未曾見過有人被殺死在面前。見那莊丁方才還是活蹦亂跳,眨眼之間變成了一具屍體,這才知道江湖並非他原來所想的那般,只須碧雲塢少主一到,敵人便即望風而逃。那莊丁死在門口,一股血腥味道飄進屋內。蔡京正自嚇得渾身發抖,聞到血腥味道後,胸口一陣噁心,“哇”的一聲吐了出來。好在他大半天沒有吃飯,吐出的只是酸水,倒沒有什麼腐爛的食物。
厲秋風等四人的武功遠在杜鐵心之上,聽到異聲之後,便已悚然一驚,齊齊向外面望去。只見一道極細的銀光自空中疾飛而至,正打在那莊丁的眉心處,立時要了他的性命。四人心下都是一凜,幾乎同時想起了一個人。
假扮無頭關羽那人曾經以同樣的手法自空中發射暗器。雖然當時那人發射的是觸之即燃的暗器,與殺掉這莊丁的暗器全然不同。只不過厲秋風等人都是武功高手,看出發射這兩種暗器的手法、力道幾乎完全相同,知道下手的定是假扮無頭關羽那人。
杜鐵心見蔡京嘔吐起來,心中暗罵這個草包少爺太過丟人。他對一名黑衣莊丁道:“你出去看看,外面到底出了什麼事情!”
那黑衣莊丁眼見同伴慘死,正自忐忑之時,聽得大管家要自己出去檢視情形,嚇得肝膽俱裂,顫聲說道:“大、大管家、外面有人殺人,我、我不、不能去……”
杜鐵心大怒,一個箭步躥了過去,左手揪住他的衣領,右手高高舉起,作勢便要向他臉上打去,口中怒道:“你敢說不去?!”
那莊丁更加害怕,見杜鐵心漲紅了臉,右掌蓄力,若是拍了下來,自己非得被他打得腦漿迸裂而死不可。是以他雖然害怕,只得顫聲說道:“我、我出去看,大管家、大管家不必生氣……”
杜鐵心“哼”了一聲,左手用力一推,那莊丁向後踉蹌著退了幾步。這酒館本就狹窄,只聽“砰”的一聲,那莊丁後心已撞到了櫃檯上。他害怕杜鐵心出手殺人,掙扎著向門外走去。
只見那莊丁顫抖著走到門口,先是將腦袋伸了出去,向左首看了看,這才回頭對杜鐵心道:“大管家,外面沒人……”
他話音未落,杜鐵心便即怒吼道:“滾出去看!你在屋子裡面能看到些什麼?!”
那莊丁轉頭看著杜鐵心,一臉驚恐、哀求的神情。杜鐵心卻拔出了身邊一名莊丁的腰刀,衝著門口那莊丁揮了幾下。那莊丁沒有法子,只得膽顫心驚地走出了酒館。
他站到先前被射殺的那名莊丁屍體旁,轉頭向西望去。眾人只見他面色大變,抬頭望向半空,似乎看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,嘴張的老大,臉色慘白,嘴角抽搐,口中格格作響,似乎想要說話,一時卻又說不出來。
厲秋風見此情形,知道外面一定發生了極大的變故。此時他顧不得其它事情,猛然站起身來,輕輕一縱,從杜鐵心身邊掠了過去,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,厲秋風已到了酒館門口。
便在此時,卻見門外那名莊丁指著空中,轉過頭來顫聲說道:“他、他不是人,是、是……”
莊丁話音未落,又是“嗤”的一聲厲響。於帆、於承嗣和司徒橋心下均想:“完了,這人死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