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其時正當寒冬,土地封凍,硬逾鋼鐵,三人手中又無鐵鏟,挖起土來艱難無比,倒是司徒橋的鋼抓頗為好用。饒是如此,直過了一個多時辰,也只挖出了一個淺淺的墓穴。
厲秋風將老婦的遺體輕輕放入墓穴,又從背在身上的包袱上撕下了一塊布,小心蓋在老婦臉上。四人將土推入墓穴,直用了一柱香工夫,才將墓穴埋好。
司徒橋見厲秋風神色黯然,道:“厲兄弟,無極觀距此不遠,咱們告知無極觀後,他們自然會將這老乞……老人家擇地另葬。是以咱們一切從簡,卻也算對得起這位老人家了。”
厲秋風點了點頭,轉頭四處看了看,對司徒橋道:“司徒先生,請借你的鋼抓一用。”
司徒橋雖然不知道厲秋風想幹什麼,卻也不敢拒絕,只得將鋼抓遞給厲秋風。厲秋風接過鋼抓之後,在墓穴左右兩側的兩株松樹樹幹上各自刻了一個巴掌大的圓圈,這才將鋼抓遞還給司徒橋,口中說道:“刻上標記,無極觀前來遷移遺體之時,便要容易得多。”
四人離開了松樹林,走到官道之上,這才停下了腳步。厲秋風對於帆說道:“於先生,咱們就此別過了。”
他知道於帆心下對自己頗為忌憚,卻也不想說什麼“後會有期”之類的客套話。
於帆點了點頭,沉聲說道:“兩位日後若到了修武縣城,咱們再把酒言歡。”說完之後,向著厲秋風和司徒橋拱了拱手,便即揚長而去。
厲秋風看著於帆和於承嗣兩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東側一處樹林之後,這才轉頭對司徒橋道:“司徒先生,你有何打算?”
司徒橋苦笑了一聲,指了指厲秋風身上的包袱,道:“厲兄弟,咱們明人不說暗話,我想著你身上這個包袱。你若不將它給我,只好你去哪裡我也去哪裡了。”
厲秋風嘿嘿笑道:“這倒也是。此事你還沒和我說清楚,這包袱是否要給你,我還拿不定主意。”
司徒橋道:“我猜厲兄弟眼下便要趕往王廟村的尼庵,咱們結伴同去,一路上我正好可以將事情的原委細細說與厲兄弟知道。”
厲秋風道:“可是咱們哪裡知道王廟村的尼庵位於何處?”
司徒橋笑道:“這還不簡單,咱們找一處村子問過便知。”
兩人計議已定,便即信步北行。待繞過那處小山丘後,眼前卻現出兩條岔路。一條大道直通向北,另有一條路卻轉向東方。在岔路口不遠處的一條小河邊,卻有一間低矮的草房。草房前有一個老頭兒,正在河邊撿拾枯草。
厲秋風和司徒橋快步走到那老頭兒身前,口中說道:“老丈,請問王廟村要往哪裡走?”
那老頭兒抬起頭來,看了一眼厲秋風和司徒橋,道:“你們要去王廟村,便沿著東頭這條路走下去,翻過大架山之後,便可看到王廟村了。”
他說到這裡,略停了停,接著說道:“不過聽趕集的曾老三說,王廟村昨晚鬧賊了,縣衙門的捕快正在查案。我聽你們兩人的口音,倒像是外鄉人,還是不要去那裡為好。否則捕快見到有外人到村裡,一定會將你們抓到縣衙拷打盤問。到了那時,你們若是拿不出銀子,只怕性命難保。”
厲秋風和司徒橋與那老頭兒告別之後,便即走上了東側的大道。此時已是下午,大道上卻是人影兒也瞧不見一個。司徒橋邊走邊說:“看樣子老頭兒倒不是在矇騙咱們。想來王廟村真是有捕快在抓人,四鄉八野的村民怕惹麻煩,便都躲在家裡不出門了。”
厲秋風道:“這些捕快十有八九是來尋找黃大小姐,村民不知道事情原委,只道是有了盜賊。咱們須得早些趕去,將黃大小姐帶往無極觀。若是被捕快先行找到黃大小姐,只怕事情有些麻煩。”
司徒橋點了點頭,道:“厲兄弟,咱們的話可還沒有說完。那日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