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往花園走, 一邊走還一邊說:“外爺爺, 浩兒扶著您, 您小心點。”
孔伯爺對自家的幾個孫子都嚴厲的很, 偏偏跟這個外孫對脾氣,一聽這話裡樂呵的眉開眼笑的:“好好好,還是咱們家浩兒懂事兒,這不就孝順了嗎。”
看著一大一小相互扶持著往花園走,孔令芳也只得跟了上去,她的擔心不是多餘的,孔伯爺看著健壯,但到底是當年上過戰場受過不少傷,當年也沒能好好將養,如今閒下來了時不時就得發作,即使有太醫看著也是於事無補。
尤其是這幾年孔伯爺放棄了在軍中的位置,選擇在京城做一個太平翁,身體卻明顯的壞了下來,年前的時候還大病了一場,太醫幾乎要讓他們準備後事。就是如此,孔令芳才會經常過來探望,不然的話雖都在京城,她也是嫁出去的女兒了,總不能常常回來的。
章靜浩小小的個子哪裡能扶住他,孔令芳只得走到一邊扶起親爹,一邊勸了一句:“爹,你可不能這麼縱著他,如今越發的沒規矩了。”
孔伯爺卻聽不得這話,如今他是有了外孫就不要女兒了,還瞪了女兒一眼說道:“浩兒這麼乖你還要怎麼樣,要是玄嘉在這兒的話,鐵定不能讓你這麼對他兒子。”
孔令芳頓時憋氣,沒好氣的說道:“他爹更重視孩子的規矩。”
孔伯爺卻不信這話,還拿出實在的證據來:“你就胡說吧,玄嘉在家的時候怎麼帶著兩個丫頭到處玩兒的?那五皇子跟著去了連海,那才叫掉進了福窩窩,聽老大說每天就撒丫子的亂玩,連海都讓他玩了個遍,比起來咱家浩兒多可憐,總共也就這麼點地方。”
孔令芳聽得面無表情,那麼點地方可是包括了京城最大的宅子之二,她心中十分無奈,明明教導孩子的時候,相公比自己更要嚴厲,為什麼他們一個個反倒是覺得她才是惡人。
正往前走的章靜浩卻忽然豎起耳朵來,扒拉著孔伯爺的袖子問道:“外爺爺,我爹什麼時候才能回來,我還沒見過我爹呢,我可想可想我爹啦,我娘也想,我奶奶也想,我太奶奶也想,大家都想他,他為什麼還不回來?”
這話說的讓孔令芳和孔伯爺都有些難受,孔伯爺摸了摸小孩的腦袋,甚至忍不住說了一句:“不如我去求求皇上,這都快四年了,莫不是勞仲遠死在外頭不回來了,玄嘉也就不能回京不成,總不能讓你們夫妻一直這麼分隔兩地。”
孔令芳也有一瞬間的心動,卻還是迅速反應過來,連忙勸道:“爹,您可別衝動,夫君他自有打算,若是他真想要回來的話,想必也是會有辦法的。”
孔伯爺也知道這個女婿是個有主意的,嘆了口氣說道:“罷了,你再去信問問玄嘉看,若是需要幫忙的,老夫也義不容辭。再說了,如今我在陛下面前還有幾分顏面,家裡頭大大小小的孩子該娶妻的娶妻,該嫁人的都家人了,這份面子不用也是浪費。”
孔令芳一聽這話倒是笑了起來,瞧了一眼自家親爹:“爹,你以為這面子是雞鴨魚蛋呢,現在不吃放著就會壞了不成。”
孔伯爺卻笑著說道:“這面子雖然不是雞鴨魚蛋,但要是放的太久了,也會餿了壞了,再想要吃的話就得花費十倍百倍的功夫,世間人情就是如此。”
話糙理不糙,就是孔令芳也有一瞬間的閃神,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:“行吧,隨後我去信問問夫君,只是他怕是有自己的主意。”
孔伯爺也就是這麼一提,又說道:“玄嘉是個有本事的,當年你爹我沒有看錯眼。”
兩人正陪著章靜浩玩鬧呢,外頭卻匆匆忙忙的有人跑進來,雖說是武將之家不那麼重視規矩,但孔家的僕人平常也不會這般失態。
孔伯爺皺了皺眉頭,大聲喝道:“慌慌張張的做什麼?”
那下人連忙站定了喘氣,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