怒道:“愚蠢,你知道府尹是什麼職位嗎,以前文閣老說皇帝是個瘋子,老夫還不相信,如今看來,他果然是個瘋子。”
“文家有什麼好著急的,再不濟,文九也是鎮北王妃,顧家可什麼都沒有!”提起鎮北王妃,顧閣老也是懊悔不已,當初只想著這時間點過去,這位新王妃必定是討不到好,但現在想想,無論如何,正房還是正房,王妃還是王妃。
看著下屬莫名所以的表情,顧閣老心中嘆了口氣,捏了捏自己的額頭說道:“你以為,老夫只是為了府尹一職生氣?不過是正二品的官職,就是超一品的勳爵,老夫也從未放在心上,只是皇帝千不該萬不該,就不該將府尹一職放在關山。”
“自古以來,有府尹之地,便是一國重中之重,關山不過是邊疆,哪裡擔得起這個名稱。”顧閣老心中藏著幾分隱憂,“若是鎮北王爺有不臣之心,將來說不定會用皇帝的一句話作為藉口,那個時候怕是有口難辯。”
這話一提,下屬也立刻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了,他皺了皺眉頭,忽然說了一句:“陛下他不會是故意的吧。”
顧閣老搖了搖頭,無奈說道:“老夫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位陛下了。”
聽見這話,下屬只能勸慰道:“也許陛下並未深想,方才不過是興頭上隨口一提罷了,之後想通了,說不定比我們還要後悔。”
顧閣老卻搖頭說道:“大殿之上,那麼多的朝臣看著,君子一言,哪裡能當做什麼都沒有說過,只希望關山能安穩一些,別出亂子才好。”
話雖如此,就鎮北王爺一事上,顧閣老與文閣老的心思卻是一樣的,一個手握大權的皇家人,能安安穩穩的待下去才怪了,他們有時候也怨怪先帝晚期老糊塗了,才留下這麼個爛攤子,這不是逼得親人相殘嗎!
忽然,下屬壓低聲音問了一句:“顧老,宮中淑妃還是沒有訊息嗎?”
顧閣老皺了皺眉,還是搖了搖頭,淑妃原本是民間女子進宮,長得十分貌美又身家清白,原本這樣子的女子最應該受到皇帝喜歡的,但不知道為何,皇帝就是很少重新她,反倒是其他宮妃偶爾有孕,卻又全部沒有保住。
有時候顧閣老懷疑,皇帝是不是知道顧家與淑妃暗地裡的合作,所以才會冷落淑妃,但一想又覺得自己多心了,畢竟皇帝就算是有心,他們做的也很隱秘。
現在又出了府尹一事,顧閣老更是頭疼:“老夫不想放章元敬出京,為的就是淑妃,只可惜不過,此事要著急的,也不該是老夫一人才是。”
183.路明
官道上,馬蹄聲噠噠噠不斷,兩匹駿馬飛快的穿過一個個關卡,朝著關山的方向前行,這會兒正是冬日裡頭最冷的時候,馬上的人卻像是毫無知覺似得,只是將整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的策馬狂奔,每到一處地方,最多休息一夜,換上一匹馬就繼續走。
寒風刺骨,即使是已經習慣了關山的氣候,連日的趕路下來,章元敬的臉上也冒出了一個個凍瘡,吹冷風的時候還略好一些,一暖和起來就癢的讓人抓耳撓腮的。
相比他來,餘全倒是略好一些,至少不會跟章元敬似得臉上都是瘡子,只是他自己沒長,卻心疼自家大人的緊,勸說了好多次:“大人,那邊就是想追恐怕也來不及了,咱要不要緩一緩,這麼趕路下去,您的身體怎麼吃得消。”
章元敬正在塗藥膏,他確實是有些吃不消,雖然跟文人比起來,他的身體還算健康,馬上功夫也算是熟練,但到底不是常年馬上過日子的人。
這會兒不但雙手雙腳都是凍瘡,臉上也都是,更可怕的是他兩條腿內側也都磨破皮了,這會兒有些火辣辣的疼,但章元敬卻並未鬆口。
塗上一層厚厚的藥膏,章元敬還是搖頭說道:“文顧兩派的人,必定是不樂意放我出京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