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旬覺得好笑,她從前慣來厭惡這種訴棍,卻沒想到現在居然要靠他才能洗刷冤屈。
桑旬迷迷糊糊的想,自己現在可真是麻雀變鳳凰了,住四合院,睡拔步床,請動輒千萬的律師……意識模糊間桑旬想,這樣的神仙日子,她從前連做夢都不敢夢見,怎麼就會成了真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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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旬認床,幾百萬的床也沒讓她晚上睡得好些,第二天臨近中午才勉強爬起來。
開啟手機才發現鋪天蓋地的都是那趟航班出事的新聞,桑旬被嚇得呆在原地,片刻後便有電話打進來,螢幕上閃爍的是楚洛的名字,接起來,電話那頭的人鬆了一大口氣,“謝天謝地,你果然沒上那班飛機。”
她想起孫佳奇,除了楚洛,身邊也就孫佳奇知道她出國了,於是又急忙去打孫佳奇的電話。
“喂?”孫佳奇的聲音沙啞,滿是不可置信。
“你看見新聞了?”桑旬急忙解釋,“我沒上那班飛機,我現在就在北京。”
孫佳奇花了好一會兒才消化了這些資訊,但她沒高興一會兒便遲疑道:“我問你個事兒……”
桑旬訝異:“什麼?”
“你和席至衍,你們兩個到底什麼關係?昨晚他來找你,今天一大早又跑過來,我看他那樣像是一整晚沒睡……你跟他怎麼發展起來的?到什麼地步了……靠,你們倆不會睡過了吧?!”
“你胡說什麼!”聽她越說越不像樣子,桑旬猛地打斷。
頓了頓她又緩聲道:“我真的不知道……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。”
原諒她的私心,即便對著最好的朋友她也還是隱瞞了兩人之間的種種,原因無他,只因為桑旬覺得和席家的人牽扯在一起太令人難堪。
孫佳奇幽幽嘆了口氣,“我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樣子,感覺挺可憐的……他恐怕是真以為你出事了,你告訴他一聲吧。”
“佳奇。”桑旬立刻反應過來,“你答應我,我沒上飛機的事,你不要跟任何人說。”
現在航空公司那邊一定亂成一鍋粥,機上乘客名單也不見得馬上就能出來,能多拖延一刻是一刻。
掛了電話,桑旬猶豫許久,還是將周仲安的號碼找出來,給他去了個電話。
大概是意外她來電,周仲安反問了一句:“……小旬,是你?”
“是我。”桑旬平靜道,“仲安,我為那天的事情向你道歉。”
電話那頭的人一時沒說話。
桑旬想了想,又說:“我知道你是好意,那時我心情不好,說話有點衝,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?”
周仲安終於開口:“我怎麼會放在心上?你沒生我的氣就好。”
“我知道這樣不好……”桑旬咬著唇,聲音慢悠悠的,帶了一種別樣的風情,“可人總是容易對自己最親近的人發脾氣,因為總覺得他不會離開自己,對嗎?”
周仲安沉默幾秒,然後說:“小旬,我說過的,你有什麼困難,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幫忙。”
“我總覺得麻煩你太多。”桑旬笑了笑,“今晚能請你吃飯嗎?為那天的事情賠罪。”
約好了時間地點,桑旬便坐到了梳妝檯前。
昨天桑老爺子讓底下人去置辦些女孩兒用的東西來,桑旬原本以為就是些日用品,沒想到今天便有成箱的東西往她這兒送,梳妝檯上擺滿了各家品牌的保溼水乳液精華面霜,還有全色號的粉底唇膏眼影,房間裡的衣櫃已經被當季的高階成衣塞滿,還有傭人滿臉抱歉的過來同她講:“二小姐,您這間房放不下,我們暫時把隔壁房間騰出來放衣服。老爺子說了,如果您喜歡現在這間房間,可以找個時間讓設計師過來,重新設計一下。”
也許是為了彌補二十多年來缺失的親情,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