拽了回來:“劉大人,茶也喝了,蘇某能不能開口問了?”
劉大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,笑道:“行,蘇大人請問。”
蘇鳳章就真的問了:“劉大人,之前陛下下令封賞為國捐軀的將士們,為何此事遲遲不見迴音,莫不是有什麼難處不成?”
劉大人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,嘆了口氣說道:“蘇大人,您年紀小,不知道這事情的繁瑣,禮部統共就那麼點人,上上下下都操持多少事情,別的不說,誠郡王熙郡王幾個的封賞也不得落實下去,咱們總得先顧著活人吧。”
蘇鳳章抬頭瞧了他一眼,笑道:“劉大人,這些道理蘇某自然也懂,但這都半月有餘了,莫非還沒輪到死去的將士?”
見蘇鳳章還是不放棄,劉大人繼續說道:“蘇大人您能理解就好,禮部也難啊,陛下一句話,咱們就得跑斷了腿。”
“雖說是分內之事,劉某也絕無怨言,但事情總得有個輕重緩急吧。”
“孰重孰輕?”蘇鳳章心中已經有了怒氣,沒想到他親自過來,禮部依舊這般搪塞。
劉大人嘿嘿一笑,意思一目瞭然。
蘇鳳章冷哼一聲,忽然說道:“劉大人,不如咱們去問問誠親王,熙郡王,或者當今陛下,看看到底是孰重孰輕。”
劉大人聽了這話心中一驚,再想到這一位可是敢陪著誠親王去雲州,甚至鬧出天降流火大事的人,可不是看起來那麼溫吞無害。
收起心底那點小心思,劉大人連忙求饒:“蘇大人,我的好弟弟呦,做什麼這麼上綱上線的,這事兒劉某不是不辦,是真的不好辦啊。”
“您說,這國庫的銀子,要封賞下去的東西,就算不賞出去也不會是我自己個兒的是不是,這事兒真不是我姓劉的能做主的。”劉大人滿口喊冤。
蘇鳳章又問道:“那到底是為何一直拖著不辦,劉大人,此事是國家大事,也是陛下親口答應的,雲州城的孟坤老將軍還等著,這些人為國效力,拋頭顱灑熱血,難道你要讓他們一個個的寒心不成?”
這話已經帶著幾分威脅的意思了,劉大人見狀重重嘆了口氣。
劉大人瞧了一眼蘇鳳章,不明白這位蘇大人明明是微臣,為何執意為遠在雲州的那些死人說話,他猶豫了一下,又說:“蘇大人,你我都是京官,是文臣,何必揪著此事不放?”
蘇鳳章心中怒意更甚,原來不是他想太多,而是禮部真的是有意拖著此事不落實。
他壓住怒氣,冷聲說道:“當初在雲州之時,若不是雲州將士捨命相救,我與誠親王等人早就命喪黃泉,劉大人,做人不能忘恩負義,您說是不是?”
見他竟是管定了此事的意思,劉大人猶豫了一下,見四下無人,低聲說道:“蘇大人,您也算半個自己人,我就實話跟您說吧,不是禮部拖著不放,實在是國庫空虛,拿不出那些銀錢來,難道光給一個名頭,不給賞賜嗎,若是那般的話豈不是讓人笑話?”
不等蘇鳳章說話,劉大人已經繼續說道了:“您馬上就要進戶部了,到了那兒您就知道了,大周國庫空虛,這一年來又是打仗,又是大肆封賞,孟坤老將軍又要了一大筆的撫卹銀子,一筆筆早就把國庫掏空了。”
“不瞞您說,早些時候賞賜給朝臣的那些東西,已經是最後一批了,如今國庫裡頭都能養上倉鼠,實在是再也拿不出東西來。”
“戶部不給銀兩,禮部又能怎麼辦,尚書大人難道還會去陛下面前哭訴?還是說直接挪用其他地方的銀兩,這顯然是不行的。”
“尚書大人的意思,這事兒就先拖著,活人會說話,死人可不會。”
“活人的事情解決了,那幾位跟著進京的將軍也沒被虧待,也不會有人因為幾個死去的人跟朝廷鬧事兒,等到今年秋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