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府內的變化,蘇鳳章也說起這一年來湖山縣的點點滴滴。
蘇鳳章坐在車前的位置上,不得不說秋天的青州府也十分美麗,與他們湖山縣不同,青州府的桂花樹很多,這會兒都已經帶上了花骨朵。
文竹順著他的視線瞧了一眼,笑道:“等咱們考完秋闈,這些桂花樹也都開了。”
蘇鳳章笑著說了一句:“那就預祝咱倆都蟾宮折桂,考完了之後一起吃桂花糕。”
文竹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,道:“你對我可真有信心,我自己都沒底氣能考中。”
蘇鳳章笑道:“上次你也這麼說,最後不是考中了嗎?”
文竹更加無奈:“那次是你壓中了考題,我就是蹭著這個運氣才能考中的,你還不知道我有幾斤幾兩,八成這輩子最多就這樣了。”
蘇鳳章一直覺得文竹是個矛盾的人,他平時看著大大咧咧什麼都不在乎,偏偏在科舉上對自己毫無信心,這大概是文先生從小開始的高壓教育造成的。
“既然都要去考了,進場之前自然得對自己有信心。”蘇鳳章笑著說道。
文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,想了一下,忽然問了一句:“鳳章,我記得之前蘇大哥的未婚妻子是陳家的姑娘,是不是?”
自從去陳家鬧過一場,退了聘禮,蘇家跟陳家就再也沒有聯絡,蘇鳳章是個半路貨,對陳家其實也沒有那種深仇大恨,只覺得這件事到此為止了。
聽了這話他倒是奇怪:“是,怎麼忽然提起陳家來?”
“我娘說她見到陳家小姐了。”文竹壓低了聲音,“聽說是嫁給了青州府的一位同知為妾,頗為得寵,這位錢同知還讓她出來招待女客。”
文竹對陳家也分外的看不上,甚至說道:“真不知道陳家怎麼想的,蘇大哥怎麼樣也是年輕才俊,前程似錦,他們偏要退婚,還以為會為女兒找一戶什麼好人家,結果眼巴巴的把人送給人做妾,那錢同知的年紀比我爹還大,都一把鬍子快要入土了。”
這般的事情,若不是文夫人過來出門交際,他們其實是不會知道的。
因為當初退婚的事情,陳家在湖山縣的口碑極差,文先生對他們家也是萬分看不上,文竹更是如此,頗有幾分同仇敵愾的氣勢。
蘇鳳章看著反倒是平靜,聽了只是說道:“他家的事情,早就與蘇家無關了。”
文竹卻說:“我這不是擔心你嗎,陳家一家子的魑魅魍魎,之前《歲花吟》一鬧,他們定然也知道你要過來參加鄉試,誰知道會不會背地裡動手腳。”
蘇鳳章倒是笑道:“事情都過去四年了,不至於如此。”
“再說了,你也說了那陳小姐不過是妾室,同知是知府的副職,掌管的通常是地方鹽、糧、捕盜、河工水利以、撫綏民夷等事務,並不能插手科舉大事。”
文竹聽了也安心了一些,但還是說道:“希望如此吧,我就厭惡這陳家,做事情太過下作,這般卑鄙無恥的小人,看著我都噁心。”
“既然覺得噁心,那就不要看了,不如多看看我。”蘇鳳章笑著說道。
文竹一想覺得甚是,拍著自家朋友的肩頭說道:“說的不錯,瞧著你玉樹臨風的樣子,可不比那些人賞心悅目多了,來來來,讓哥哥好好看看。”
第96章 恩怨
提起青州府的同知錢大人,青州府的老百姓估計也不大熟悉,他們知道知府方大人,也知道通判李大人,但對這位錢大人卻知道的少之又少。
這其中自然是有緣故的,同知並不是一個固定的官職,通常是視當地的情況而設,一般來說,這是知府的副職,等同於知府的秘書。
通常而言,同知必定是當地知府的左膀右臂,十分受到器重,可這位錢同知與方知府的關係卻十分值得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