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薄,蘇趙氏以前不過是小吏的妻子罷了,等到來到京城也少有出門交際的時候。
即使蘇鳳章現在是戶部左侍郎,但實際上他升職的時間還短,蘇趙氏也遠沒有適應自己的誥命,在誠親王面前難免束手束腳。
她都是如此,更別提後頭的白姨娘了,這時候恨不得藏在蘇趙氏後頭當一個婢女。
蘇鳳章見親孃如此不自在,咳嗽了一聲說道:“娘,誠親王與兒子交好,平日裡最是平易近人,您只當是兒子的同窗好友便是。”
話雖如此,但蘇趙氏怎麼可能把一個王爺當做是蘇鳳章的那些朋友,只是勉強招待道:“王爺不如坐下來喝杯茶,吃點點心,都是自家做的,很乾淨。”
誠親王果然席地而坐,也不在意這般有失風度,笑著誇道:“味道不錯,早前就聽鳳章提起過老夫人的手藝,今日一嘗果然如此。”
蘇趙氏見狀放鬆了一些,笑道:“王爺喜歡的話便多吃一些,都是自家做的。”
誠親王嘗著,尤為喜歡裡頭的一樣鮮花餅,還誇道:“甜而不膩,花香沁心。”
坐了一會兒,蘇鳳章便開口說道:“王爺,一直坐著難免無趣,難得出門不如我陪你去其他地方轉轉。”
誠親王轉頭看著他笑道:“那就勞煩蘇大人了,老夫人,本王就先行告辭了。”
等蘇鳳章帶著誠親王一離開,蘇趙氏忍不住大大吐出一口氣,說道:“這就是誠親王嗎,看著可真是英俊,說話也和氣的很。”
白姨娘對此深有同感,又說道:“不愧是王爺呢,看著就一副威嚴貴氣,雖說和氣,但在他面前我連一句話都不敢說。”
蘇趙氏也道:“可不是嗎,畢竟是王爺呢。”
“沒想到我也能跟王爺說上話,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。”
白姨娘笑道:“王爺似乎很看重咱家二郎,不然怎麼會特意過來拜見夫人。”
蘇趙氏也這麼想,但瞧著蘇鳳章與誠親王並肩而行越走越遠的背影,忍不住皺了皺眉頭。
除了誠親王這個意外,蘇家這一日的踏青倒是順順利利,全家上下都玩得盡興,尤其是三個孩子幾乎是玩瘋了,蘇慧慧平日裡看著已經是穩重的大姑娘了,這一日也放開了。
轉道先把劉能送回家了,蘇鳳章這才回到蘇家。
此時其他人都已經收拾妥當了,累了一日,幾個人都扛不住睡下了。
蘇趙氏卻有些心神不能,索性就坐在大廳裡頭等著蘇鳳章回來。
蘇鳳章見她還沒睡驚訝了一下,開口問道:“娘,今日也該累了,你怎麼不早些歇息?”
“年紀大了,覺反倒是少了。”蘇趙氏笑著說了一句,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,“二郎,你過來坐下,娘有些話想同你說。”
蘇鳳章過去坐了下來,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就問道:“娘,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,咱們是親生的母子,有什麼話不能說的。”
蘇趙氏嘆了口氣,燈光下看著自家兒子,越看她越是覺得形容出色,樣貌俊秀,若說蘇趙氏這一輩子有什麼值得自豪的,那必定是生養了這個兒子了。
當年這孩子性格跳脫,喜歡玩鬧,那時候宗章還在,他們從未想過讓鳳章來繼承家業,便也有幾分縱容,後頭的事情又有誰能想到呢。
蘇趙氏看著他,柔聲問道:“二郎,這些年來你一個人撐起門戶,可覺得辛苦?”
蘇鳳章笑了一聲,道:“娘,讀書可比種地輕鬆多了,這哪裡會辛苦,再說如今蘭章也長大了,再過幾年也能幫上忙了。”
蘇趙氏卻說道:“種地花力氣,讀書費腦子,這個辛苦不一樣。”
“咱家一點都幫不上什麼忙,一切都靠你自己,這裡頭的艱辛娘也是知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