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疑,因為他聽自己的手下說,這位特派員帶了很多人。而他則還在考慮,要不要投靠日本人。
他的內心很糾結。因為一旦讓特派員與這些人上山,那麼他想要投靠日本人就難了。也就是說,他的家裡人,都會死。
“怎麼鍾師長?您是不想請特派員上山嗎?”
鍾久山的遲疑,令謝晉元看出了一些不好的苗頭。他將手緩緩的按在腰間的槍上,並且輕咳一聲。
這一刻,屋內外的警衛同時開啟槍的保險,對準了鍾久山的衛兵。
鍾久山先是一驚,旋即便質問道:“謝團長,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謝晉元笑道:“沒有什麼意思,請鍾師長下山,迎接特派員。僅此而已。”
“哼!”
鍾久山冷哼一聲,披上了自己的大衣,只能跟著謝晉元下山去迎接端午。
當然了,這一幕,自然被潛伏在174師的叛徒看到了。而且叛徒不止一個。鍾久山的一個旅都叛變了。他們就等著帶著鍾久山一同投敵,受日本人的封賞。
然而不想的是,竟突然冒出了一個特派員。他們想要將鍾久山攔下來。但是身邊又沒有帶那麼多人。畢竟謝晉元帶的衛兵清一色的德式裝備非常唬人。
旅長唐舒華與參謀王燁兩個人一商量。一個人回去集合隊伍,另外一個人下山去通知日本人,說有一個特派員來了,請示一下重藤少將他們究竟該怎麼辦。
於是兩個人分頭行事。
而與此同時,謝晉元已然請鍾久山下了山,來到了端午的面前。
端午滿意的微笑,至少謝晉元沒有事,而且將鍾久山給押了下來。
附近沒有別人,只有鍾久山一個參謀在。
端午笑道:“鍾師長,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?”
鍾久山故作淡定的道:“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麼可說的。”
“不見棺材不落淚。我會讓你開口的。”
端午嗤笑了一聲,命令孫伯安道:“馬上接管174師所有的指揮權,敢於反抗者,就地槍決。命令所有連以上軍官,到指揮部開會。不去的,有託詞的,一律槍斃。”
“你,你,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鍾久山憤怒。因為他畢竟是一師之長。
端午道:“沒有什麼意思。我是特派員,這裡我最大。所有人必須服從命令。當然了,你有權給你們的軍長,甚至是委座打電話。你有這個權利。但是在這之前,你得聽我的。否則就地槍斃、”
鍾久山憤怒的道:“我就不信你有這麼大的權利。”
端午一攤手,無所謂的道:“你可以試試。”
“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”
鍾久山無語,心道:一切都完了。倘若要讓日本人知道他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,也不知道會拿他的家裡人怎麼樣。
他如同洩了氣一樣。
但端午不管這個,他要的就是亂起來。因為只有亂起來他才有機會。
而這也是為什麼,端午在沒有抵達戰場之前,不做任何戰術安排的原因。因為戰場上瞬息萬變,用固有的戰術去打仗,一旦其中一個環節出現問題,那麼之前制定的所有戰術,就只能給敵人有可乘之機。
但國軍打仗,恰恰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操作,找洋人找軍事顧問制定一個完善的作戰計劃,一場仗還沒有開始,他們已經在沙盤上把結局打出來了。
但是當真正開打之後才發現,他們之前制定的計劃,只要一環出現了問題,就是給他的敵人送人頭。
所以自打國民革命勝利之後,國軍屢敗屢戰,非常的有毅力。而且還不自知。
但端午呢!恰恰避開了這個怪圈,往往可以出奇制勝。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