喊大娘好像輩分又高了一籌。梅老同樣不在意,一個稱呼而已。搞得現在就連他和他大哥輩分都差了一倍。
——改啥?你大哥喊我爹一聲哥,我和哥哥喊你大哥一聲大哥?各論各啦,明月嫂子她們可不就喊我娘小嬸兒?
要齊景年說,最注重規矩的梅老,其實最沒分寸。輩分能亂來?如今就搞得小包子都跟著亂喊人。
“妹妹,後勤每年都對他們有考核。”
“行,我懂了。”
聽到關平安不走心的回答,齊景年與關天佑相視一眼,無奈而笑。安安關關懂得道道可不比你少!
用過宵夜之後,關平安與往常一樣,臨睡之前勸梅老早點休息,再次繞著自家院子轉了一圈回房。
關有壽沒在家的日子,這個家到了晚上就寢時又調整了臥室,就連梅大義都趁他們不備搬到外院倒座房。
而關平安,她無疑要入住正房東屋陪她娘;原本留給梅大義的西屋,進來就是關天佑和齊景年入住。
今夜~
關天佑就拉住齊景年住回了他們倆的東廂房,也不再一人一間,他擺出的架勢就是必須要秉燭夜談。
“說,到底是咋回事?”
齊景年剛一張嘴。
“噓~坦白從寬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說過我將來是關家頂門立戶的爺們,說過再累也得熬住,說過身為一個男人必須要擔起的責任。”
齊景年默默瞥了他一眼,雙手枕在腦後。
“現在爹他不在家,我就必須撐得起門戶,對不?身為兒子,身為兄長,我就有責任保護好她們。”
“還有呢?”
關天佑忍住朝他翻白眼,跟著躺在他身側。不是說在夜晚比較感性,白天比較理性,因而與人交流適合天黑?
難不成他還要拉哥們上屋頂對著月亮表演?關天佑側頭看向齊景年,“你還想聽啥?究竟出了啥事?”
“你猜。”
關天佑暗暗咬牙:用我老子的口吻回他兒子,你好意思?“很明顯的,安安有心事。她不單單在擔心咱爹。”
有進步~對著他一人,終於捨得用‘咱爹’這兩字,不再‘我爹,我爹’的。齊景年抽出枕在後腦勺的手。
側過身時,他看向關天佑。別說,五官越來越和關關相似,尤其這一雙烏溜溜的眼睛,就是眼神不對。
“笑啥?”
“現在是不是恨不得咬我一口?”
關天佑嗤笑一聲,“你說呢?枉我把你當成親哥,你卻當我是路人。咱仨是不是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?”
“對,沒錯。”
“你現在以為過了明路,我妹妹就肯定能嫁給你?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,打死都不跟你來往,安安就站在我這邊?”
信!
那沒良心的小東西,早就吃定他!
“其實吧,也不算瞞你。”
關天佑冷哼一聲,要有多傲嬌就有多傲嬌。怕了吧?別說還沒當成他家姑爺,就是老姑爺,又不是不能休了你!
“還記得姥姥說的‘童子命’吧?”
關天佑皺緊了眉頭。
他姥姥確實有提過一個傳說。
據說有些長得特別好看的小孩子是“童子命”,是觀音身邊的金童玉女下凡,活不到成年就要回到天上去的。
但他爹早就在搬家之後搞了迷信,人家老道士都說了一地一風俗,他兄妹倆八字壓得住,百無禁忌。
“我記得那會兒你還沒來我家,就是剛搬到新家的第一年臘八晚上,我爹就拎了個土籃子去找了人。”
關天佑記得清清楚楚,當時他兄妹倆人的衣服不多,還是打著補丁。他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