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料不是有多好,倒是為了防腐有用特殊方法處理過。這意點,師從李老的關平安自然就一目瞭然。
比如那兩提雙層的提籃食,照著工藝來分析的話,她要是沒忘了李老所教的古玩知識,就逃不出她斷代的範圍。
——明末清初的。
倒是這些木箱?既無雕刻工藝,又無鼻耳更無鎖孔,光禿禿的,還作了防腐工藝處理,她真斷不了代。
比起關平安還在觀察呈一字型的六口木箱,走動的梅老他們仨人的注意點就在牆面和地面。這個敲的,那個摸的。
“用的是洋灰。”
洋灰就是水泥。
不用梅大義提醒,梅老和關有壽師徒二人都明白能用上水泥,可見這間密室建立的年代其實並不長。
“你們看那是不是通風孔?”
梅老順著小弟子手指的頭頂,和梅大義的視線落在一側牆根頂部。看來這個地下室還真是女眷避難藏身之處。
“這設計……”妙!梅老讚許地點了點頭,“還是晉之細心。位置對應的應該就是廊坊平臺側面。”
關有壽握著的手電筒燈光突然停在一處:“九個細孔獨獨漏了第二個,來不及堵上,水印都出現了。”
加上為裝好的食盒,可見原主人還走的相當匆忙。
梅老點了點頭。
可如何明顯的記號,為何之前就沒人發現?關有壽抿了抿嘴,“李老家的情況還可以理解,畢竟後罩房住的是他幾個外孫女。”
不是誰都有他家平安細心。
可後續搬進來的一家子居然也沒發現,那就怪了。
梅老倒是瞭然。收回目光,他望向一側木箱,搖了搖頭,“這麼大的宅子,之前有勘察過的。當時就該上交的都上交了。”
這是慣例。
一來防止有危險物品存留,二來收為公用之時,分配給新住戶,房管部門還是會需要重新登記。
“您老的意思?之前也有在前院找出密室,找出不少東西?”
梅老微微頷首。
對。
這倒沒什麼好隱瞞的。畢竟當年明面上拉走的東西,老李就知道這件事,而私底下則是謹之(關景懷)捐的。
不然,這麼大的院子,哪怕謹之轉交給老周房契,也不是說歸還就能歸還,他也得擔憂兒子守不守住。
此刻的關有壽不知他先生所思,但對於自己能擁有這條房產,他的心裡又不是心裡大致有個底兒。
甚至他更明白絕非僅僅是他生父捐贈的那一張紙細則功勞,其他機密的功勞肯定不會遜色於這些身外物。
但。
還是那句話。
不該知道的,別問。
於誰都好。
關有壽連問都沒問找出何物。
既然之前就找出不少東西,那就瞞不了人,那就代表萬一這六口箱子的原主人就是不是關家先輩也威脅不到他。
關有壽心裡一鬆的同時,笑問道,“您老能猜得出這裡是哪一戶人家建的不?瞧這架勢也是聰明人。”
“肯定是水泥出現之前,反正不會姓關。某人的紅粉知己是不少,但讓他白養女人的蠢事,他肯定不幹。”
關有壽無語地看著惡趣感爆發的梅老。您老當著孩子的面說合適?不是罵你哥們是個褲腰帶栓不緊的?
梅大義白了梅老,朝關平安豎起手指,想想又放下,朝她搖了搖頭:別聽他瞎扯淡,都是別人塞的。
他家大少爺好著呢。
關平安一臉茫然。不然她又該作何表態?她祖父風流是肯定不用說,她梅爺爺能不瞭解他生死之交?
她祖父要是不風流成習性,能搞得後院不寧,能偷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