個人的日子因為認識了錦娟和連生嫂才變得熱鬧起來,明明是別人口中所說的外人,卻比親人還要貼心,讓人莫名覺得親近。她的親大哥和嫂子卻忙著質問自己怎麼不捨得給他們銀子,當真是可笑至極,她的銀子也是拼著一身力氣攢得又不是颳風逮的,更何況憑什麼她就該拿銀子出來讓他們揮霍?想得也太美了。她才不怕,由著他們來鬧,她就不信自己收拾不了他們。
春福想到這裡忍不住彎了嘴角,她可真是入鄉隨俗了,越發像個農家婦人了。三人坐了個把時辰才散了,季成回來時她正在廚房裡忙著。
他脫下揹簍洗過手走到她身邊接過她手裡的菜,麻利地搓洗起來:“還真應了你那句話,現在山上都是人,像是要把山都搬空似的,我瞧著都有些嚇人。”
春福並不放在心上,輕聲說:“隨他們去吧,也就這幾天了,往後可不是能隨便上去了。他們再怎麼鬧騰也敵不過山大,又不敢往裡面走,外面那一塊又能有多少東西。”
季成嘆口氣:“他們是摸不準咱們要做什麼,要是知道了怎麼著也得毀一陣子才是。村裡的人是什麼性子,我這麼多年都看在眼裡,總歸是看不得別人好,嫉妒心過重。”
春福樂了:“光他們聰明,我們就是傻子不成?做什麼當然是等山成了咱們的時候再露,我就讓他們看著眼饞卻得不到,這幾天的折騰又算得了什麼?你上山的時候趙雲和連生哥也會來幫忙,我想到時候做點好的,也算是答謝人家了。”
季成點點頭:“成,都聽你的,那天記得做魚,我已經好些日子沒嘗味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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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成提前一天和三伯說好租車去縣城辦事,三伯坐在門口吸著旱菸看著他直樂:“你小子真是有大出息,村裡人誰都眼紅你日子一天比一天越過越好。”
季成摸著頭笑:“我哪有什麼福氣,都是春福帶來的,旁人該是眼紅我娶了個好媳婦。我先回了,明兒見。”
岑大娘見三伯和季成有說有笑,停下來看了一眼,好奇道:“三哥,你怎麼老和季成來往?他是個帶煞的,我家阿牛見了他辦事就沒順暢過。”
三伯抽了一口吐出一陣縹緲青煙,冷笑一聲:“你就是個眼皮子淺的,眼裡什麼時候都放著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,你看人家過得不比誰強?也只有你們這些糊塗的當了真,我當初也不過是顧著季家的面子才沒說出來,什麼狗屁算命道士,不過是季老二用來誆騙老三家找的野路子。”
岑大娘捂著嘴驚道:“這真是太缺德了,攤上這樣的二叔可真是慘。我也不說道別人了,我家阿牛自打討了媳婦可真是越發聽話懂事了,媳婦也孝順,我這次可沒得挑了。三哥這些年也費心替老岑敲打阿牛,我也不知該怎麼報答,你得空到我家吃飯罷,我兒媳可有好手藝,做得飯食那叫個好吃。”
三伯點頭沒說話,等她走遠了,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,嘆口氣。這人的命誰能說得準,春菊倒也是個勤快的,可不知怎的和老岑媳婦就是犯衝,岑牛虧待春菊多半也是因為她的緣故,如今換了媳婦一家子的日子都變了樣,真是讓人唏噓不已。春菊是個苦命的,與岑家沒有緣分罷了。
家裡還剩二十多兩銀子,也算是一筆嚇人的銀子,春福有了底氣便也不摳著了,以往炒菜用油都得掂量著。季成回家的時候春福正往出盛飯,紅得喜人的辣椒,綠菜還有切成粒的豬肉,瞧著都是美味。
季成擺好筷子,又盛了兩碗麵湯,熱氣燻人。春福在他旁邊坐下來,將醃好的鹹菜往他旁邊推了推:“明兒去縣城你多帶點銀子,里正也不是不明理的,到時候把錢給他讓他打點就是了。咱家給他的錢足夠他樂了,他會用心辦事的。”
季成夾了筷子面,嚼了嚼為難道:“給多少合適?我聽說縣城裡的人可不是好打發的,有人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