鼓動你和她來往,只是咱有話說的好,伸手不打笑臉人,明白了嗎?”
春福點了點頭,沒拒絕巧雲幫忙卻也沒和她搭話,她沒啥好說的。季家的那攤子事誰見了躲都來不及,她也沒什麼理由撞上去。巧雲見春福沒有半點理會自己的意思也不惱,照舊麻利地幫著割豬草,將簍子裡的壓嚴實了又裝了些,看著春福的小身板,支吾道:“小嫂子,你背得動嗎?”
雖然有些重,好在她近來吃得飽睡得好渾身上下力氣足,背這籃子草不再話下,衝巧雲笑了笑就回去了。
巧雲看著春福她們走遠,又到自家地頭坐了一會兒,看著自己勞累了幾年的地成了別人家的心裡就直犯委屈,家裡那攤子爛事壓根沒法下手,沒地吃什麼?家裡的那點糧食挺不了多長時間。娘每天還要給季坤吃雞蛋補身體,可憐的季亮連個雞蛋殼都見不著,她心裡真是氣。
這一坐直到太陽昇上正中天她才站起身拍了拍屁股,抹去眼眶裡的淚水往家裡走,才進家門見娘在院子裡坐著陪著季坤曬太陽,去菜地裡扯了把青菜葉子往廚房走,腳剛邁過門檻,就聽娘陰陽怪氣地說:“你爹和季亮都出去找活了,當這家裡沒人能管著你是吧?和季成家的那個傻子獻殷勤。你可能不能要點臉?你不要臉,我們季家還丟不起這個人。也不看看這都幾點了,還不趕緊做飯?想餓死我們娘倆不是?”
巧雲隨手將菜扔木盆裡,大步走出來問道:“娘,誰在你跟前嚼舌根了?嫌咱家裡還不夠亂是麼?”
季二嬸連眼都懶得抬,她不信巧雲還能跟人家對質去,雖然長得粗俗可也是個不敢隨意丟面子的人,使著一副懶散的口氣回:“今兒早上春菊丫頭路過家門口見我找你才和我說的,早知道你是這麼個沒骨氣隨風擺的人,我就不該同意媒婆,讓你跟了季亮。得了,說什麼都是假的,快去做飯,你大哥餓了。”
當人兒媳,要處好婆媳關係本就難如登天,哪知道婆婆這般把人踩在腳下說?巧雲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,這幾年虧得有季亮在其中調和她才硬憋住這口氣沒發,這個時候只覺得心肺都要炸了,冷聲道:“娘怎麼聽春菊那碎嘴婦人的話?她男人跟別村的寡婦勾搭上好幾天都沒回家了,她就是發瘋的野狗見誰都想咬一口,娘沒事還是別搭理她。”
“不搭理她,她見了我好歹還能稱道一聲,還懂事給了咱家半筐豬草,你呢?不說給自己家忙活,幫著一個傻子,這日子你還想不想過了?”
巧雲嘆了口氣,只覺得腦仁子都疼,她這個婆婆簡直是非不分,當外人都是好人,就連別人拿豬草這事來膈應她都察覺不出來,只會一門心思窩裡橫,她想了想還是開口:“娘,咱家的豬都賣了,要豬草也沒用。”
可不是養得正結實的豬,眼看著今年能有個大豐收,半路就這麼便宜了別人。給誰心裡不窩火?她親自到鎮上買的小豬娃,一天天喂著長了,她投在裡面的辛苦有誰看得見?都是些說風涼話的。心裡的火氣咽不下去,又開口:“我樂意幫著小嫂子,我瞧著她人挺好。爹不是也想巴著大哥,想著人家來救濟咱們?”
季二嬸登時怒了,跳起來呸了一口:“鬼扯,這是他應該的。季成就是個沒良心的,我們兩口子把季亮拉扯大,給他省了那麼大的力氣,他到頭來半點不認,他別想躲過去,這麼多年虧欠的東西總得給我們吐出來才成。可憐了我的季坤,這身子骨差的喲。”
這邊巧雲和季二嬸快要吵起來了,哪知院外突然響起一陣嘈雜聲,很快一幫人抬著季亮進來,項城叔更是氣得臉紅脖子粗,指著季二嬸怒聲道:“季老二呢?人呢,讓他出來。”
巧雲一看那抬著的可不是季亮,登時嚇傻了,趕緊跑過去,見他捂著胸口疼得來回翻滾,整張臉蒼白的和鬼一樣,牙齒咬得嘴唇都破了,汗水爬滿臉龐,巧雲哽咽地哭喊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