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裡並沒有因為疼痛而退縮,可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在他背上重重撓了幾下,又哭又笑:“你真是個壞人。”
季成親了親她湧出淚的眼角,剛才她亂動使得又深了些,該是更疼得緊,輕聲安撫道:“是我不好,你且原諒我這次。”
春福抽噎幾聲,雖然他真的挺顧著她了,可那種感覺真算不得好,與兩人來說都略有些煎熬。她怎麼能不原諒他,這個男人和她一樣都是初嘗滋味,懵懂又羞澀,難為他忍了二十多年。
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停下來,她的耳畔迴盪著他粗重的喘息聲,他的壓抑與隱隱的滿足讓她難得的勾起嘴角。心貼心也無非就是如此了罷。太過疲累的她忘了是什麼時候睡著的,只依稀感覺到有溫熱的熱度在她身上輕輕遊走,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,小心翼翼地讓她覺得暖心。
她這一覺直睡到
季亮終於動了怒,胸膛上下起伏,巧雲生怕他給傷了身子,這幾天她都是哄著他供著他,讓他不要想太多,可是這會兒呢?她一門心思的為他好,他卻因為那邊的人衝她發脾氣。
“巧雲,這是我的家事,你別管成不成?就算他們混賬,可是我不能對他們不管不顧,他們對我的養育之恩,我得償還,以後不許你再對爹孃沒好臉色。”
巧雲真是好笑不已,聲音裡卻帶著滿滿的失望:“季亮,你有沒有搞明白?你拿著我舍了臉從孃家拿來的糧食去孝順壓根就看不上你的人。你照顧兩老的,我沒話,季坤是什麼人?他有手有腳,能吃能動的憑什麼還得管他?你是不是屬狗的?記吃不記打?他拿話堵你的時候你忘了?我看你心裡也不痛快,咱這日子剛好過了兩天,你就想毀了是嗎?要是有錢,你是不是打算全拿出來給他們?”
季亮覺得巧雲真是不可理喻,孝敬自家爹孃有什麼錯嗎?無非就是順帶一下季坤,她怎麼就這麼小心眼?不願意多和她說話,轉身就往屋裡走。
巧雲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是不願意理她,只當她瞎嚷嚷,她心裡一陣氣,委屈的很,季亮到底明不明白她只是想和他好好過日子?他這樣真讓人寒心,想到什麼,衝著屋裡喊:“我不許你去找季成大哥,你聽到了沒?肯定是季坤那個敗家玩意兒不規矩,成天到晚丟人敗興。”
屋裡那人半路話都不應,她還能說什麼?時間過得快轉眼就入了夏,天也一天天熱起來了,季亮愛出汗,巧雲怕他熱得難受,擰了帕子給他送進去,他頭朝裡也在生悶氣。這個男人,她就是太稀罕他了,事事拗不過他,所以才讓他這麼不顧著她。
村裡人都知道季成一大早兒就走了,得傍晚才能回來,季亮一直等到太陽快落山才離開家去找人。人都說骨子裡的血脈到哪裡都斷不了,他卻不已為然,不喜季成是一回事,他打心底裡人該重孝道,人不能不講良心,巧雲只看到爹孃對他不好,那好的時候呢?人不能分得太清楚了,只要他有就一定給爹孃。
季成也才剛回家,他看著春福走路還不利索,心裡一陣愁,小聲道:“還不舒服?要不我去……”還沒說完自己先紅了臉,真是急糊塗了,這事哪能問大夫去,不讓人給笑死?
春福搖搖頭:“我……還好。你洗了手自己去盛飯,記得把醃好的鹹菜端出來,這會兒正好吃。”
季成聽話地將面撈出來,往面上澆了春福自己熬製的菜湯,看著好看饞人,知道她不喜辣只給她擱了點醋,把碗端到她面前,遞了筷子過來這才去盛自己的。其實他們的日子也沒好過多少,這碗菜湯看著不少,不過是因為白天的時候春福將就著吃了,一直到晚飯才能做點好的。飯還是和自己想見的人一起吃才吃得香,加上又要忙,實在沒什麼心思去費功夫做。
季成吃了大半碗,正要起身給春福去盛碗麵湯,邊和她笑著說:“得空兒我還是去抓條魚燉魚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