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過得也是舒心順遂的日子,就憑她們也配指指點點?心裡越想越氣,若不是今兒天色太晚,他倒要好好地問問她們。
“母親的心思我今兒才曉得,前些日子是我愚鈍,光顧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,把你們忘在了腦後。唐小小看中的是我哥與我沒有半點關係,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心裡是醋的,你放心,我會與母親說清楚,如果她再來刁難你,我們便不在這裡待了,京城繁華與我們有什麼好關係?我們回東坡村過我們自己的小日子就是。”季成越說越氣,大掌緊握成拳,沒人知道他悲憤的其實是母親既然口口聲聲說想念他這個兒子,為什麼卻不能顧及他的心情?明知道他只想與春福好好過日子卻還要弄這些事情來膈應他們。
春福嘆了口氣:“我大抵是能理解她的用心,你本是大戶人家的公子,無奈流落在外,她覺得對你有虧欠所以才會想盡辦法來彌補你。穆家偌大的家業,換做別人不是樂瘋了?我這般身份若細細說來還真是委屈你了,我心中雖難受卻也明白,沒有一個做母親的不想把最好的東西留給孩子,包括我也是。正因為如此,我沒有辦法去和你說什麼,我不想讓你們的關係因為我而變得僵硬,所以我可以適當的退讓。我不是好欺負的人,若是太過分我不會就這般沉默下去。季成,我賭的也不過是我懂你。”
季成臉上這才有了絲笑,他不是沒擔心過春福會誤解他,會因為這事吃醋而不給他好臉色,如今想來是自己多心了,低頭見念念睜著兩隻大眼睛看他,心頓時柔成一汪水,將娘兩擁在懷裡,輕聲道:“春天了,天氣暖和些了,樹長出了綠枝,我們一家三口踏青去。若是有機會該是去江南水鄉看看,那裡煙雨朦朧,魚米之鄉,富饒得很。”
春福暗笑他在外面倒是學了些東西的,輕輕應了聲,時候不早了,臨睡覺的時候她悠悠地說了句:“我倒是聽說你娘本想給你抬個姨娘的,只是礙著唐小姐未能成事,你那時候真沒動心?這雨霞天天就在我眼前晃著,是個姿色不差的。”
季成黑著臉待她躺下徑自去了側室沐浴,方才是他大意了,自己一身寒氣坐在她們旁邊,可不要過給她們才好。只是他低估了母親的決心,讓他甚是為難。
張巖將鋪子裡的事交代了便坐上馬車回東坡村,不過十六歲的年紀卻端得一臉沉穩,衣著體面,極有派頭。
馬車行到季成家,他下車朝屋裡喊卻不見人應,還是路過的人見著他討好道:“張巖你小子出息了,你姑姑去繡花家鬧去了。”
張巖皺了皺眉急急往過走,姑姑好端端怎麼會和那個嘴上沒德的鬧起來?他在外面幾年,對村裡的事雖知道的少,但各家的為人卻是知曉的,特別是那幾個刺頭心眼黑的。姑父一直陪在姑姑身邊,今年更是找了慣熟的人幫著哪兒也不去了。
他八歲那年和蔣老伯去鎮上裴家送蛇,裴二公子好奇便開啟袋子看了一眼,哪知一條蛇突然竄出來,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抓住了蛇頭只怕會鬧出事來。裴二公子緩過來與他道謝,說這般小的娃就有這等手藝,那蛇並不細,與他一個小孩子來說確實難以招架。蔣老伯趁機說:“孩子是個聽話懂事的,怎奈家中爹孃惡毒竟將這孩子給趕出家門。他無處可去便與我這個老頭住在一處,大爺行行好給他個能活命的去處,這麼好的娃抓一輩子蛇太埋汰了。大爺若是不信,您可先用他兩天,試試便知了。”
張巖雖小卻也明白蔣老伯這是給他謀生路,眼眶子酸了酸,待裴二公子應了,兩人在一起說話道別時,只聽蔣老伯說:“我能幫的也就是如此了,一切全看你自己的命數造化,聽我的,勤快眼尖些準不會有錯。若能出息了更好,裴家多的是鋪子,你便是能做個管事也是好的。我老頭子就是死了做成樁好事心裡也舒坦。咱們窮人家的路本就難走,自己爭氣些。”
張巖應了,卻不想這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