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風擺柳枝還軟。”
季成快要將整個人都要燒起來的火霎時消了大半,手下力道放輕將她推開,躺回去蓋了薄被,嗓音沙啞:“把燈滅了明兒還要早起。”
季成方才差點忍不住對著那張小嘴就親上去了。他就不該信,她這個小心眼的怎麼會真的放下這件本就沒什麼的事,這才沒多會兒又舊事重提。他算是想明白了,這個小丫頭往後說不準一有個不痛快就得拿這事來膈應他。
春福心裡也委屈,剛才她只是為了掩飾心裡的慌亂才口不擇言,哪知他就這麼被惹怒了,不甘心地挪到他身邊搖晃著他:“你怎麼不理我?是被我說中了還是怎麼著?”
季成又累又急,心裡那點綺念全被這個禍事精給攪和沒了,禁不住她磨人般的不停推晃,起身將她壓在身下,鼻樑相碰,他一張一合的唇瓣時不時會碰到她的,將她弄得呼吸一緊。
“最後說一次,沒有的事兒。你要是再提可別怪我不給你好臉色,熄燈睡覺。”
季成想起身離開,她俏麗的臉上突然放出耀眼笑容,只覺他脖頸上橫出一隻柔軟手臂將他壓了回去,而他的小娘子笑盈盈地對著他的唇親了一口,響亮又羞人,賊兮兮地輕哼:“信你一回,往後不管是什麼秀都不許看,不然挖了你的眼珠子。”
春福得意洋洋的小樣子活像只偷吃了油的老鼠,就是個孩子心性卻也知道向他索取承諾了,他突然是半點都氣不起來,很多話又重新咽回到肚子裡,算了,她還小,和她說那麼重的話做什麼。
“天晚了,早點睡覺。”他徑自吹滅了油燈,翻身背對她,暗夜中她身上的馨香越發近,在他的鼻尖縈繞不去。他推了幾次,怎奈身後的人越纏越緊。
“季成,你是不是真想要兒子?我前些日子悄悄問過連生嫂了,她說我能生了。”
這麼久季成將心思悶在肚子裡的脾性她早已摸清了,她的聲音裡有著不容忽視的認真。村子裡與他年紀差不多的人孩子都好幾歲,不說別的,春木也才比他大了一歲,他心裡該是想的,不然也不會三番兩次地在她耳邊說起。
季成再能忍如今也是臊了臉,猛地轉回身,就著窗外照進來的銀月光輝,他呼吸急促地問:“這種話你怎麼好跟外人說?這不是招人笑話嗎?我沒急著要兒子,不過是逗你玩的話,往後也別記在心上。你還小,我等得起。”
春福還是被王波打的那天,連生嫂無意中問起來的,她和季成成親也有些日子了,萬一懷了,遭這種罪傷了兩個人不是壞了事?她當時無奈,只得說季成顧著她身體底子不好,年紀小,還未碰她。
連生嫂拍了下大腿,直說他們兩個人傻,村子裡像春福這樣的人多了去,人家還不是一個孩子接一個孩子的生?也沒見得有什麼,季成就是太疼人了。
春福將自己滾進他的胸膛裡,甜滋滋地說:“彆嘴硬,當我不清楚你心裡想什麼?季成,別委屈自己,我……”
他順勢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裡,有力地心臟跳動聲透過肌膚迴響在她的耳中,他羞窘地兇她:“你個女兒家說得什麼話?也不知羞。”
他的話音才落,只聽自家院子裡響起一串急促地腳步聲,緊接著是二叔重重拍門的聲音,滄桑的聲音裡滿是焦急:“季成,季亮吐血了,你快去看看呀。他可是你親弟弟,你不能不管啊!”
☆、
敲門聲越來越急,驚醒了在自己窩裡睡得香的小狗,它已經會看門了,小嗓門發出清脆地聲音。
春福明顯感覺到季成的身子一僵,推了推他:“要不去看看吧?不管怎樣,他也是你親兄弟,別給自己留遺憾。”
季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重重嘆了口氣,起身穿衣服,輕聲說道:“我去去就回,你先睡。我把門從外面鎖了,你別點燭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