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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快速找遍周遭的每一個角落,愣是沒找到娘娘的一片衣角,唯有盯著那滾滾河水,捂著心口,哀嚎大哭。

一席玄色的修長身影急急趕來,是穿著冕服的陸滿庭。

他站在水花四濺的河畔,盯著那雙精緻小巧的繡花鞋,胸腔劇烈地起伏,單薄的唇線抿得死死的。那張白淨的俊朗面容,蒙著一層近乎絕望的慘白的灰。

他戴著冕冠,冕冠上綴著的十二串白玉珠遮住了他眸底的光。探向繡花鞋的手,頓在空中,不停地顫抖。

帝王的威儀在這一剎那潰不成軍,是從未有過的失態。

洋桃泣不成聲:「皇后說要來河畔吹吹風,說宮宴尚早。她時常站在這個位置」

洋桃話沒說完,陸滿庭極快地卸了冕冠和繁雜的外袍,跳進冰冷的水裡。

三月十八,皇上登基大典這日,皇后娘娘落水了。所有人趕去了宮中的護城河畔,忙著救人,誰也不曾注意到一輛典雅的金絲楠木馬車出了宮門。

車夫是才從紫桓殿宴廳出來的金少。他現在是大理寺正卿,正三品,穿著赤紅色朝服,心口處繡字一隻藍色的孔雀。

馬車很大,足有半間臥房那般大小。

通體紅木色,東西兩面各有窗,四周有雕花的扶手欄杆,前後吊著四盞繪著白蓮的燈,燈盞上印著的「金」字搖曳不斷。

出宮門的時候,守宮門的侍衛一看是金少,朝著金少拱手,湊近了,笑道。

「金爺,裡頭發生什麼事了?這麼大陣仗。」

金少回眸,淡淡地瞥了一眼護城河的方向,拍了拍侍衛腰上的佩刀,用了些力道,拍得那侍衛往後連退兩步。

「你最好是別知道,規規矩矩地站在這,或許還能活到明天。」

侍衛猛然一怔,片刻後,也不再多問,清瘦的臉上堆著討好的笑。

「謝金爺提點。您這馬車裡得勒得嘞,屬下不看,屬下就是嘴賤,例行公事問問,問問而已。您慢走,慢走!」

金少「呵」了一聲,收回橫在侍衛身前的寶劍,丟給那侍衛一袋碎銀,嘴裡銜著半截野草,哼著不著調的曲子,出了宮門。

馬車行至熙熙攘攘的街頭,也不避嫌,大搖大擺地招搖而過。到了東城門,被守城門的侍衛攔下。

大庸國有著嚴苛的規定,凡出城進城,需得接受盤查,便是有皇上御賜的手諭,也得亮出來。今日當值的守城門的共四人,領頭的男子長得高大,面板白淨、相貌英俊,是年輕女子多喜歡的那一型別。

領頭的侍衛和金少打過招呼,按例詢問了幾句,朝著金少說了句「得罪了」,掀開車簾,往裡瞧了瞧,退出來,放行。

一旁的侍衛好奇道:「陳護衛,金少的馬車裡裝著什麼呀?他這麼有錢,是不是裝了好多金子?」

陳護衛將寫好的記錄冊交給對方:「閒事莫管,只要不是違i禁i品就行。」

說完,陳護衛看向皇宮的方向,惹得一旁的侍衛逗笑,「怎地?又想玉華宮裡的那位了?你不是把人接出來了麼?娶了唄,反正她有錢,虧不得你。」

陳護衛蹙著眉,沒吭聲。

金少駕著馬車繼續往城外走。

馬車裡,蘇吟兒端坐在軟墊上,戴著一頂遮面的帷帽。

她已換下繁美的鳳袍,穿了一身雅緻的白衣。她沒戴任何頭飾、耳飾,素衣裹身,乾淨地就像秋天晨間的第一滴露水。

她吐出長長的濁氣,那一直懸著的心,終於落下來了。

纖纖玉指撩開窗前半掩的竹簾。

蔚藍色的天際下,群山連繞。

官道古樸,被日頭曬過的泥土乾涸,馬車駛過,塵煙驚起,留下兩串長長的咕嚕印。

官道兩旁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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