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將軍將風離堵在了承安殿的廊下。
王將軍:「你老實說,皇上到底怎麼了?去哪了?這都十來日了,也沒個人影!你聽不見流言蜚語啊?」
風離抱著一把藍色的寶劍,冷冷地瞧了對方一眼,沒回話,轉身要走,王將軍忙不迭將他攔下,挽著他的胳膊,哀求道。
「好兄弟啊,你是皇上的近侍,除了你沒人曉得皇上的去向。我也是被逼得沒法子了,才來求你的。你不知道下頭那些人傳成什麼樣了!」
「什麼樣?」
王將軍不敢說,附在風離耳畔小聲嘀咕了幾句,頃刻後,狠狠剁了一腳,一副氣死人的模樣。
不怪宮中流言肆起,確是那日的情景委實嚇人。
皇上給娘娘剖宮取子那日,從午後一直忙到夜深,最後被人抬出了慈寧宮。
據慈寧宮的小宮女們說,皇上的兩條胳膊劃得稀爛,全是新舊相替的刀疤,鮮血從床榻上一直蔓延至月門外,分不清到底是皇后娘娘的,還是皇上的。
只是那日後,再無人見過皇上。
風離冷著一張臉,手裡的寶劍握得死死的,當即喚來宮中侍衛,沉聲交待。
「若是有誰敢亂說,殺無赦!這是皇上的口諭。」
風離抬腳往宮外的方向走,想了想,頓住,「王將軍亦不可聽信謠言。皇上交代了,時機到了,自會讓你們曉得。」
王將軍還想再說些什麼,風離已經離開了。斜對面,金少和秦副將追過來,紛紛搖頭。
「找遍了,能想的法子也想過了,沒用。」
為了打探皇上的訊息,金少甚至挪用了自家錢莊的銀子,散給江湖中的能人異士,卻無一人有本事找到皇上。
秦副將:「娘娘醒了十來日,依照皇上的性子,早該回來看望娘娘了,怎地一點動靜都沒有?」
王將軍覆在腰間的大刀上,嘆道:「可不是?若是皇上出去養傷,倒是件好事。怕就怕」
幾人相互瞧了瞧,誰也不敢接下面的話。
金少仰頭,斜眯起桀驁的眸子。
午後的陽光濃烈,刺目得很,晃得他有些心神不寧。他沉默著,說不出話,心裡憋著一口氣,難受得緊,望向承安殿後方那座最奢華的殿宇。
「我去趟慈寧宮。你們給我作證啊,我去和蘿蔔頭說說話而已,可沒旁的心思。」
慈寧宮乃後宮之地,未得皇上允許,男子不得入內。
金少曉得規矩,就是禁不住。
王將軍攬上秦副將的肩膀,笑得那叫一個意味深長,頗有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。
「別,咱倆啥也沒看見,你可別拉我們下水。你是皇上的侄子,頂多挨頓打,咱倆不同哎,遁了遁了。」
言罷,王將軍和秦副將一溜煙就跑了,跑得無影無蹤。
金少也不惱,徑直去了慈寧宮。
慈寧宮,蘇吟兒哄完兩個孩子,讓洋桃和清秋抱下去,她則靠在窗邊的桌案前,悉心繡著貼身的錦帕。錦帕上的麒麟已然繡了大半,用不著幾日便繡好了。
這是為了兩個小皇子準備的。
宮裡不乏手藝精湛的繡娘,無論多精美的錦帕或者荷包,但凡蘇吟兒吩咐一句,什麼樣的沒有?可蘇吟兒就是想給孩子們做些什麼。
這些日子,她徹底恢復了。
傷口不疼、能蹦能跳,吃得多、奶i水足,兩個孩兒被她養得白胖。她亦是豐潤,眉眼間少女的純稚漸散,多了幾分蠱惑人心的嫵媚。
每日為她把脈的太醫嘖嘖稱奇,說娘娘簡直得了天神的庇佑,好得比尋常女子不知快了多少。
蘇吟兒淺笑著,一抬眸,庭院的花束下靜立著一身形頎長的少年。少年嘴裡銜著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