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顧自由已經拉開椅子。
她低聲問丹青,「胡先生是店東?」
丹青不願多說,「不是。」
「丹青,再三謝你。」
「小由,你何用客氣。」
顧自由籲出一口氣。
胡世真送上咖啡,退到後堂去,讓她們女孩子聊天。
顧自由說:「小林來看過我,但我已經沒有感覺。」
「世上還有許多好的男孩子。」
「夠了,四十歲之前再不想結識異性,一朝被蛇咬,終身怕繩索。」
「自由,你言之過早。」
「丹青,我真羨慕你,智慧與生俱來,不象我,要吃了大虧大苦,上了大當,才會學乖。」
丹青安慰她,「很平常的事,忘掉算數,不要再提。」
「我已經搬出來住。」
「很好,從頭開始。」
顧自由笑一笑,喝口咖啡,「咦,裡頭有酒。」
丹青一嗅,果然,香氣撲鼻,一切不愉快的事,還有,生與死,得與失,都融解在咖啡杯裡,丹青感慨的想,有什麼是不會過去的呢。
夕陽下丹青與自由散步到公路車站,自由把身世告訴丹青,丹青這才知道,自由是位時裝模特兒,林健康是攝影師,而洪彤彤,本來是自由最好的朋友。可以說是男女之間最常見的故事之一,隨時發生在你我他身上。
不要緊,總有一天,顧自由會碰見一個真正適合她的人,那人會說,看,我的西施。
丹青比她先下車。
回到家,發覺三角關係中的三個主角全部坐在客廳中,她母親,她父親,還有周南南女士。
奇怪,怎麼會約在家中見面,丹青想深一層,也就原諒他們,總比在大酒店咖啡廳好一點。
三人對峙,默不作聲,似暴風雨前奏,烏雲密佈,悶雷隆隆。
丹青嘆口氣,「要不要我出去看一齣電影?」
葛曉佳說:「丹青,過來,坐我身邊。」
丹青拉一張椅子,坐到她背後,手搭她肩上,以示支援,這樣簡單的一個姿勢,已非常具戰鬥性。
丹青小小的面孔沉著的時候已經有股成熟的氣勢,阮志東坐對家,正面看過去,只覺母女倆臉盤如一個印子印出來,而他認識葛曉佳的時候,她也年輕。阮志東無限感慨。
走錯了一步又一步,連帶連累家人一起捲入漩渦。
他用手揩一把臉,「今天有什麼話,都說清楚它吧。」
葛曉佳開口,「我先說。」
「好,請講。」
「周小姐,你同阮志東的糾葛,不要再牽涉我在其中,我與他,無法再做朋友,早已成為陌路人,從此男婚女嫁,各不相干。」
周南南也發言,「可是你們一直糾纏著他。」
葛曉佳答:「這是他親生女兒阮丹青,我相信他沒有瞞你,丹青有權見她父親,你有什麼道理干涉?」
丹青說:「假如是學費的問題——」
「不,」阮志東打斷女兒,「與學費無關。」
丹青覺得左邊太陽穴隱隱作痛,胃液竄動,手心冒汗。
葛曉佳下令逐客:「周小姐,請你把阮志東領走,舍下太淺太窄,容不下這許多人。」
周南南憤怒的說:「你根本不關心他的死活。」
葛曉佳抬起頭來,笑了,「你說得太對,我幹麼要關心他死活?」
周南南呆住,這位社交名媛,在證明自身的魅力之後,才發覺戰利品是一個極之普通的自私男人與他的爛攤子。
葛曉佳當然猜到她的心事,「假如你認為不值,也可以把他抖掉。」語氣中無限揶揄。
說完站起來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