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花吃力把人送到赤腳大夫處,連忙讓赤腳大夫給他醫治。
「大夫,您快給這位小哥看看,他嘴唇發紫,話也說不出來,不知道是怎麼了。」
赤腳大夫見秀才家的嬌小姐弄了個小乞丐過來,驚訝道:「這是?」
「這是我在村口發現的,見人還有呼吸,便送來讓您看看。」
「是這樣啊。」赤腳大夫連忙檢查起來,片刻道:「這小夥子想來是被毒蛇咬了,毒性已經在蔓延了,幸好他的傷口在手臂上,他在被咬的第一時間已經把毒血吸出來了,否則怕是早就沒命了。」
「啊,被毒蛇咬了,那還有救嗎?」茶花緊張道。
「應該沒問題。我這邊正好有治蛇毒的草藥。」
茶花放下心來:「那就好。」
茶花想著還要去縣城外祖母家,也不敢多做停留,丟下二兩銀子,提著包袱回去換身乾淨衣服。
鄭庭此時話也說不出來,只能眼睜睜看著小姑娘離去。
茶花在縣城住了大半個月,才回到許家村。
特地去問了赤腳大夫那人的情況,得知第二天就離開了,她才放下心來。
茶花沒把救鄭庭的事放在心上,可鄭庭卻把她放在了心上。
最近這段日子鄭庭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不嫌棄他的小姑娘,透過多方旁敲側擊的打聽,他才知道那小姑娘名叫茶花,是村裡許秀才的千金,因著備受許秀才和秀才娘子的寵愛,她算的上是生活在蜜罐子裡長大的,所以大傢俬下裡都叫她嬌小姐。
鄭庭頹然,這般月亮般的人物,他們之間可謂相差了十萬八千里。
鄭庭迫使自己不要去想,那不是他該肖想的,可他控制不住自己,小姑娘的身影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。
鄭庭十七年沒進過村子,可為了小姑娘,他破例了,他實在太想見小姑娘了。
鄭庭找了一套最好最乾淨的衣服換上,臉也洗的乾乾淨淨。可鄭庭心裡還是免不了緊張自卑。
他自認為最好最乾淨的衣服,其實也是破爛不堪的,是別人穿爛了扔了的,他瞧著還能裹身撿來的。
褲,襠依舊是破的。若是以前,鄭庭不會在乎,他自由自在習慣了,這麼熱的天氣,穿這樣的還涼快。可那日小姑娘害羞不已,閉著眼睛都不敢正眼看他,鄭庭第一次有了羞恥感。
家裡沒有針線,鄭庭沒辦法縫補,且他也不會。想了想,鄭庭拿了幾根稻草,把破洞的地方給捆起來,雖然穿著咯人很難受,但好在不露了,小姑娘應該不害怕了。
鄭庭是在中午最熱的時候去瞧的茶花。他十七年沒進過村子,不喜歡和村子裡的人打交道。那些人見著他都是冷嘲熱諷,都是嫌棄,他不願意和他們有正面衝突。
他只想見見那個小姑娘。
茶花感覺這兩天總有人在偷看她,可她仔細一看,又沒有人,真是奇了怪了。
這天,茶花吃過午飯正欲去大槐樹下乘涼,直接碰到了偷看她的鄭庭。
茶花看著眼前骨瘦如柴的人,衣服破破爛爛的,就像是個乞丐似的。最獨特的是他那褲子,褲,襠用幾根稻草捆起來,怎麼看怎麼彆扭,他到底是怎麼走路的?
鄭庭見茶花打量著自己,一張臉埋的低低的,緊張的不得了,他只是想偷偷看看她,可沒想過會讓她發現。
鄭庭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,她會不會嫌棄他,會不會厭惡他
其實茶花根本就沒認出鄭庭是那次她救的青年小夥。那青年小夥當時臉髒的很,根本看不清楚。且茶花當時救人只是出於好心,根本就沒放在心上,現下見到他,只以為他是個要飯的乞丐。
茶花一直深居簡出,沒事就悶在屋子裡看書練字,對於鄭庭,她只是有所耳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