貼身看守?
「行。」反正她也只是隨便走走,消消食。
出院子剛走一會,南衣就沒興致了。
淨慈寺現下大部分地方都還在修建,沒啥好看的、灰還大,風一吹都迷人眼睛,不僅弄得灰頭土臉,還鼻子嗆得慌。
「算了,不走了。」南衣打算回去。
一直不說話的六月突然開了口,「廟外有條道,景緻尚可。」
「你說的是圍牆外那條路?」
「正是。」六月道,面上沒什麼表情。
——她竟主動提議讓自己到外頭走走?
南衣心中疑惑,瞅瞅天色,又看了看六月,心中衡量一番決定還是謹慎為上。
「算了,今兒有點累,明日還得早起趕路,再說吧。」
回到屋中,一夜無事,睡得尚可。
第二日,南衣早早起來等著出發去木山,卻得了六月訊息,說是主上決定再留一日。
——都快到家門口了,還特要留在淨慈寺?
南衣沒有多問。今日瞅著是陰天,也許是怕路中下雨不便,這才再留一日。
吃過早食,南衣一時貪吃,喝了兩碗粥,又有些撐著了。
天色雖陰,但好歹是大白天,她猶豫了一會兒,便回屋拿了「金沙袋」,決定出門。
這次,六月並沒有在院中出現,七月也不在對面屋子。至於蠱美人……她也知道主上去了哪兒。
左看右看,南衣有些不敢置信。真沒人盯著自己了?就這麼放心地讓她一個人到處走?
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南衣摸了摸下巴,又踢了踢腳邊小石頭——反正不走遠,切看看情況吧。
一路走到偏門,路上與幾位和尚打了招呼,南衣還特特提了一嘴自己要在外頭走走路。
「施、施主請便。」幾個小和尚沒怎麼和女客說過話,一副無措模樣,倒叫南衣想起了明有。
不對,現在該說是裴佚,裴世子大人了。
也不知他在西郡過得怎麼樣,會不會突入紅塵,佛心大動?想到明有小和尚一臉「阿彌陀佛」地被世家女子團團圍住,南衣就覺得好笑。
出了偏門,沿著牆邊路,身邊就是林子,景緻著實不錯。此時時辰尚早,山下遊客還未到來,處處都很清淨。
走著走著,面前林子瞧著越發眼熟,耳邊還隱隱有了水聲。
南衣恍然,這便是自己當時逃走路過的那片林子。
真是世事難料,物是人非啊。
原地感慨了一會兒,南衣邁開腿正要繼續走,卻見樹上落下了一個人,站定在自己面前。
六月?
南衣下意識退了一步。
六月像是特意在此等著自己。
「夏姑娘,聊聊吧。」六月單手執劍垂在身側,另一隻手背在身後,姿勢板正。
南衣莫名感到了幾分危險,便又退了一步,「好啊。不如我們先回屋裡,邊喝茶邊聊?」
「不必了。」六月看著她,神情是南衣從未見過的嚴肅,「我只有一個問題。夏姑娘可會龜息功?」
南衣心中乍驚,面上卻露出不解,「不會啊。怎麼突然問這個?」
六月忽而上前一步,道,「口說無憑,且證明與我看。」
證明?
「怎麼個證明?」 不會龜息功要怎麼證明?一直喘氣有脈搏?
「我親自試!」話音落,六月霎時躍起,劍身一轉,便往南衣而去。
什麼情況!
南衣趕忙後仰,可腿上腰上還綁著金沙袋,動作自是不如六月靈活。只避了幾下,便被她用劍鞘擊了身上某處。
——啞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