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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:「沒有不癒合的傷口。」

「之俊。」

我打一個呵欠。

世球笑,「我這就走。」

「明天見。」

「工作順利嗎?」

「沒聽見我叫救命,就是順利。」

「很好。」

「世球,謝謝今天晚上。」

他做一個手勢,表示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
陶陶第二天一早便來找我,做早餐給我吃。

她梳條馬尾巴,穿條工人褲,忙出忙入。咦,已把復古裝丟在腦後了?

她說:「羅倫斯真是一個好玩的人。」

好玩?這兩個字真是誤盡蒼生,這算是哪一國的優點?一個男人,啥貢獻也沒有,就是好玩?

「媽媽,其實他不錯,你有沒有考慮過他?」

「多大的頭,戴多大的帽子,我怎麼敢考慮他。」我笑。

「他有多大年紀,有沒有四十?」

「沒有沒有,他比我年輕,頂多三十三四。」

「人很成熟。」陶陶說。

「是的。」

我在想,我出世後葉伯伯才結的婚,世球應當比我小一兩歲。很多人在這種年紀還蹦蹦跳不懂事,我相信陶陶的許導演並不見得比世球小很多,但因環境影響薰陶,世球自小背著做繼承人的責任,因此成熟圓滑,與眾不同。

「我覺得他真有趣,而且他同葉公公一樣,沒有架子。」

這倒是真的,絕對是他家的優異傳統。

「聽說他女朋友很多。」

我詫異,「你都知道了?」

陶陶笑,「這麼小的一個城市,總有人認識一些人。」

「你對他的印象,好像好得不得了。」

陶陶直率地說:「是的,這是我的毛病,我覺得每個人都可愛,都有他們的優點。」

是的,直到你上他們的當,被他們陷害、利用、冤枉、欺侮的時候。

年輕人因在生活道路上還沒有失望,看法與我們自然兩樣。

「我要上班了。」

「我去看外婆。」

「你怎麼不上片場?」我奇問。

「許宗華生氣,臭罵我一頓,開除我,我失業了。」

這小子氣量奇狹。「就因為昨日你同葉世球多說了幾句話?」

「是的,他說他吃不消。」

我微笑,「不相干,這種男人車載斗量。」

陶陶有點惋惜。「不知道他會不會把我的演出全部剪掉?」

我心想那更好,謝天謝地。

「陶陶,你這樣吊兒郎當的膩不膩?暑假夠長了,馬上要放榜,要不你找份正經工作,要不去讀大學。」

陶陶沉默。

「你也知道這樣是過不了一輩子的。」

她聽不進去。

當然,她才十七,再嗟跎十年,也不過二十七,仍然年輕,愛做什麼就做什麼,急什麼。

我幾乎在懇求了,「陶陶,你想想清楚吧。」

「別為我擔心,媽媽,暑假還沒有過去。」

我在上班途中放下她。

我們這個小組忙了一天。伏在桌子上死畫死畫,固定的姿勢使人全身發硬,起立的時候,發覺腰板挺不直。這樣就做老人了,真不甘心。

助手說,如果我肯去跳健康舞,情形會好一點。

會嗎?此刻我也在跳呀,做到跳,被老闆呼喝著來跳:一二三、去開會,四五六、寫報告,左右左、快趕貨,撲向東,撲向西,還原步,少嘮叨。

還需要什麼運動?

她們都笑。

試都考完了,我與陶陶將同時拿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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