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見,又要抓她的錯處了,只能呆呆的立在原地,挺直脊背等著。
站了近半個時辰,已經感受不到絲毫手爐的暖意,北風吹打在臉上,像是利刃一刀一刀的割她的血肉,她的手腳僵硬沒了知覺,再這麼站下去,她怕是明日便不能起身了。
若是生了病,她極難請到太醫,寒冬臘月裡,因為風寒而喪命的人可不少,皇后等人怕是巴不得她病死,屆時便可以對外說是突發惡疾,不治而亡,於她們沒有半點干係。
她還不想死。
可她亦不能離開,她心知肚明,若是此刻離開,很快七公主便會“醒來”,屆時七公主一樣不會善罷甘休。
蕭容深吸口氣,咬緊了牙關,想著應對之策。
這時,遠遠的傳來靜鞭之聲,這是聖駕即將經過,提醒眾人肅靜。
她解下兜帽,側耳聽著,可又沒了,難不成是她凍的耳鳴了?
正在疑惑時,宮道的另一頭出現了一抹明黃,那是隻有天子才能使用的顏色,聖駕看著是往玉坤宮來了。
蕭容望著那副逐漸走近的天子儀仗,攥了攥已經毫無知覺的指尖。
心如擂鼓,但神色堅定。
她已無路可退。
作者有話說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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陛下
玉坤宮正殿,皇后章氏正在看賬簿,七公主蕭琉從殿外進來,“母后,您找兒臣何事?”
章氏放下賬簿向她招了招手,“聽說你將蕭容擋在門外了?”
蕭琉撒嬌的坐到章氏身旁,抱著她的胳膊蹭了蹭,“哎呀,我就是玩玩,一會就讓她進來,母后放心。”
“你呀,”章氏縱容的揉了揉她的腦袋,“都多大人了,還愛玩,她好歹也是陛下的子嗣,你差不多便得了。”
話雖如此,可面上卻毫無責怪,滿是溺愛之色。
“母后我曉得分寸,父皇才不喜歡她呢,這麼些年,父皇幾時提到過她,更何況如今舅舅正得父皇盛寵,她不敢不聽話。”
蕭琉提到蕭容滿不在意,絲毫不覺得將人擋在門外,讓蕭容在冰天雪地裡罰站有什麼不對,在她看來,蕭容不過是個卑賤的宮婢所生,還是楚國的賤婢,陛下全當沒這麼個人,拿來給她當逗趣的小寵都是給蕭容面子了。
提到母族,章氏面上有一絲愁容,“雖說南塘城一戰你舅舅立下赫赫戰功,可是你亦得明白,樹大招風,咱們也不能太肆無忌憚了。”
蕭琉不以為意,“母后多慮了,這些日子父皇對章家頗多賞賜,如今大梁誰不羨慕章家,母后放寬心即可。”
如今章家的確是達到了烈火烹油之勢,南塘城一戰的功臣,宮中有一位皇后,一位德妃,太子地位穩固,怎麼瞧都是無人能擋的錦繡繁華,過年這些日子,章家的門檻都被踏平了。
章氏一想也是,陛下待章家的確是好,這些日子也一直留宿玉坤宮,極其給她面子,樂瑤宮那位氣的跟烏眼雞似的,怕是夜夜難眠。
母女倆正說著,皇后的貼身婢女玉琴著急忙慌跑了進來,“娘娘,陛下駕臨,已到宮門外了。”
“糟了,蕭容還在外邊,”蕭琉猛地起身,臉色突變,她們都不願陛下見到蕭容,“父皇此刻不是該在午歇嗎?怎的來玉坤宮也無人通報?”
章氏看向宮門外,只見鑾駕已至,提醒蕭琉,“一會莫要胡亂說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