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校長是真羨慕,這麼好的弟子,自己怎麼就遇不上呢?
別的都不說,光是顧誠張羅的這些東西,恐怕就得值個大幾百,而且還要搭各種票據進去。
周校長這是不知道,人家顧勞模買東西,現在根本不用票據,人家要的是券,外匯券的券。
季老先生嘴上不說,但心裡還是高興的,當弟子的這麼孝順,這是給自己臉上長光,不由的暗暗點頭,回頭得給弟子再上上強度,這麼好的孩子,得多教點東西給他。
顧誠帶著刀子,大民把東西都歸攏好,然後又從兜裡掏出兩盒子東西,一盒子雪花膏,一盒子蛇油膏。
“師孃,我剛才看您手上有凍傷,這是蛇油膏,您平時塗抹,應該有點用處的,這個是雪花膏,洗完臉抹一點,不容易椿。”顧誠把東西塞到彭德花手裡。
彭德花一愣,沒想到顧誠這麼細心,一時間對這個丈夫的弟子,也是越看越順眼,覺得這真是個頂好的孩子了。
季老先生有點看不下去了,打了個岔,把顧誠叫到另外一間房,然後小聲道:“你小子差不多行了。”
顧誠眉頭一挑道:“老師,啥意思啊!?我孝盡師孃,您還不高興了。”
季老先生嘆了口氣道:“我家裡的事情,你不瞭解,我跟她……我們倆是包辦婚姻,沒有感情基礎。”
“有孩子麼?”
“當然有。”
“呵呵!”顧誠呵呵笑了一聲,雖然沒明說,但意思已經準確的傳達給了老師,翻譯一下就是,穿上褲子就是硬氣。
季老先生也是臉上一紅,只能咬牙把自己的感情經歷跟顧誠掰扯了一番,聽完後,顧誠道:“老師,恕我直言,師孃是好師孃,德國那位……師孃也是好師孃。”
季老先生一怔,錯愕的道:“照你這意思,師孃都是好的,就老師是壞人,是不是?”
“我可沒說。”顧誠聳肩,然後道:“不過咱們話說回來了,事已至此,再說那些有用麼?您現在但凡是去德國找那位,我也說您真愛無敵,可您不是沒去麼?”
“廢話,我這邊這麼多牽掛,怎麼可能……!”
“那還是不夠愛。”顧誠淡然道:“老師,人生嘛,錯過的事情有很多,錯過的人又何嘗會少?如果您為了一個沒有抓住的人,辜負了身邊的人,那豈不是一錯再錯?”
季老先生沒好氣的道:“說的你感情經歷很豐富一樣。”
“呵呵。”
“你再呵呵,信不信我揍你?”季老先生怒道,這孩子一呵呵,怎麼就讓人這麼想揍他呢?
“我跟你說,我不是有意苛責她,但我們確實沒有感情,我對她沒有,她對我也一樣。”季老先生無奈道:“老時候遺留下來的一些麻煩,我跟你說了,你也不會明白的。”
“您別這樣說,兩人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,孩子都多大了,會沒有感情?”顧誠笑呵呵的說道。
季老先生肯定的道:“真沒有,我們倆平時說話都少,往哪裡談感情呢?”
“老師,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。”顧誠緩聲說道,說罷從小屋裡出來,留下季老先生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。
老師跟師孃的感情問題,顧誠自認沒有那個能力去解,不過老師既然想跟自己傾訴,肯定是要往好了說,老爺們談感情,勸和不勸分。
從屋裡出來後,顧誠看看時間也該走了,就跟師孃和周校長告別,季老先生此時從屋裡出來,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,顧誠跟他告別的時候,老頭就隨意擺了擺手,示意知道。
從季老先生家裡出來後,刀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,顧誠笑道:“扛不住了?”
刀子搖頭道:“不是,就是誠哥你老師家裡好暖和,外面就顯得好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