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傅壓根不想摻和這事,自己一把年紀了,犯不著見天跑,連軸轉,就為了那點瓶瓶罐罐,誰愛折騰誰折騰,反正我老傅不折騰了。
只是老傅雖然有決心,可架不住顧誠他賤啊!
要說顧誠是真有法子拿捏老傅,您一輩子打打殺殺,浮光掠影,可說到底不還是個念舊的人嘛?不然何苦蝸居在這裡?
所以顧誠開始糟蹋東西了,宣德爐隨手扔門後面,齊白石和張大千掛背陰的屋裡,連著那塊雞血石大紅袍的料子,都被顧誠鑿下來一塊,打算刻個章玩。
要說刻章,顧誠是真會,上輩子為了討生計,自己什麼活沒幹過啊?
下到修鞋刻章,補鍋下網,八十年代挑著擔子,一條好腿,一條壞腿,踉踉蹌蹌,走街串巷,磨剪子來~嗆菜刀~!
說顧誠一句多才多藝,那還真不是吹的,可這好手藝不當人,三厘米見方的大紅袍料子,故意刻了枚玩鬧似的閒章,看的老傅差點沒瘋。
“主家,您……您別糟踐東西啊!”老傅眼皮抽動,只能賠著笑臉說道。
顧誠故意一臉茫然,自己拿著閒章瞅了瞅,咧嘴道:“我覺得還行啊!不算糟踐吧?再說了……懂這行的人,他也不教我啊!”
老傅沉默了,此時沈清秋剛晾完衣服,顧誠就把一個滿綠的翡翠鐲子掏了出來,獻寶一樣湊過去道:“清秋,這個送你。”
沈清秋不懂這鐲子的珍貴,隨手套在手腕上,點了點頭道:“還怪好看的。”說罷笑道:“中午給你磕點蒜泥,拌個冷盤吃。”
老傅趕緊道:“你把那鐲子擼下來再幹活,這種水的料子,不可多得啊!”
沈清秋笑道:“嗨,沒事,我幹活細緻,傷不到的。”
“他就不是細緻不細緻的事。”老傅無語。
顧誠笑眯眯的對沈清秋道:“這天看著有點陰,衣服別晾院子裡了,晾北邊小屋裡吧!”
老傅咬牙道:“那裡可還掛著畫呢!”
“那怎麼了?”
“我……你在那裡掛溼衣服,畫還要不要了?”老傅恨不得捶胸頓足。
顧誠一拍腦袋道:“說的對。”說罷嘿嘿一笑道:“這也不能怪我啊!我又不懂,那懂的……他也不教我啊!”
老傅讓顧誠氣的胸疼,實話實說,顧誠這行為太孫子了,純純的耍流氓。
但俗話說的好,好女怕纏郎,是老漢他也怕流氓啊!
老傅算是徹底服了顧誠,堂堂一個大學生,還這麼有錢,結果不要臉的時候,居然能這麼不要臉,換個方向想一想,能這麼不要臉,真不愧是能考上大學的大學生啊!
片刻後,兩人坐在石桌邊上,老傅黑著臉道:“事我可以幫你辦,但我醜話說在前面,哪怕是我,也不敢說就沒有打眼的時候,另外……我年紀畢竟不小了,幫你也幫不了幾年,要走的時候,你可別留我。”
顧誠點頭表示理解,更是斟茶道:“您老放心,有我養著您,這身體肯定嘎嘎好,越活越年輕。”
老傅好笑道:“合著我是鴨子啊?”
顧誠嘿嘿一笑,心裡暗道:“哪家富婆能好您這口啊?”
老傅此時又道:“你既然琢磨這東西了,就不能都靠著別人掌眼,不然早晚得被人做局裡去,要是不嫌棄我這點本事,以後我說你記,興許能明白點。”
顧誠立即道:“要不我拜個師吧?”
老傅沒好氣的道:“你拿拜師當放屁呢?你有師傅了,季先生是個有本事的。”
顧誠撓頭道:“教的東西不一樣啊?”
老傅依舊搖頭道:“真沒那個必要,我自己都沒出師,自然也收不了徒,咱們就當是……共進吧!”
老傅擺明了不願意收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