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天緩緩睜開眼,卻發現身處之地早已不是青松家族的宴會廳堂。
他眨了眨眼,視野之中,露出一個甜膩可愛的俏臉。
“公子,你醒了……”
芷仙捋了捋垂下的髮絲,臉色已是恢復了平日的古靈精怪。
沈天搖搖頭,雖還有些頭痛,但酒醉之意已經沒有那麼重,頭腦已經是清醒了大半。
“芷仙方才在酒宴上怎麼不用術幫我解酒?害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出醜……”
沈天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坐起了身,沈天被安排的住所是偏院的一個小樓,此時正值月色當空,亮光從廊臺處飄然而進,夾雜著燈燭的光輝,使得房間內並不漆黑。
芷仙嘴角揚起,知道沈天根本不會怪罪於她。
“哪有什麼解酒之術,芷仙無非是用那羽扇的氣血恢復之法,讓公子意識保持清晰而已。再者說了,公子只是喝酒,又沒有負傷,這術多少對身體有些影響,再加上芷仙不想公子喝酒太多,於是後來就沒有施術。”
“你這小妮子,你是看我連喝三杯,嫌我太裝比了吧?”
芷仙跟沈天在一起時日很久,自然理解“裝比”這個字眼的意思。
“哪有哪有,公子本來就很……就很……就很牛……無需裝什麼。”
看著芷仙甜膩膩的拍自己馬屁,沈天早就沒了什麼斥責之心,反而覺得芷仙說的很有道理。
沈天緩緩站起身,雖然已經酒醒,但是那烈酒辛辣,強大的酒勁讓沈天氣血翻湧,徒生困苦之意。
抽刀斷水水更流,借酒消愁愁更愁。帶著一絲愁怨,沈天朝那散著月光的廊臺而去。
他縱身一躍,就從廊臺跳上了房頂。
此時正值三月,微風徐徐,略帶著冷意,沈天站在最高處,遠眺而去,夜幕下的陳留城,盡收眼底。
那燈光點點,在沈天琉璃的瞳孔中閃爍不停,正似他此時的心緒,有些雜亂無章。
想著方才的酒宴,跳舞的歌姬,動聽的管樂,沈天輕喃道。
“山外青山樓外樓,西湖歌舞幾時休,暖風燻得遊人醉,直把杭州作汴州。”
宋代詩人林升的《題臨安邸》似乎正符合沈天此時的心事。而沈天,也已經好久沒有認真去考慮心中所意,也已經好久沒有去思量不堪回首的舊事了。
芷仙也跟隨著沈天躍上這房頂,站在沈天身後,靜靜望著他的背影。她手中拿著衣衫,好想上前為他披上禦寒,可又怕這樣擾亂了他的思緒。
忽然,沈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,伸手朝自己腰間的乾坤袋摸索而去。
他將帶著放於手中,褐色的絨毛絲滑無比,如伊人當初撫摸他身上傷口一般的柔潤,那金色的線繩也發著幽幽的光澤,仿如永遠斬不斷的情絲和羈絆。
芷仙略帶疼惜的道:“公子是又想起雙兒姐姐了吧。”
沈天沒有點頭,但也沒有搖頭。
雙兒當初送給沈天乾坤袋時,他們還宛如一家人,居住在臥龍城的無名宅院裡。而這袋子共有兩個,雙兒身上也曾帶著一個一模一樣的。
對於芷仙,沈天自然也不想隱瞞什麼。
“我突然想起,雙兒曾跟我說,這袋子裡有個暗格,需要我在龍魂三十級後,方能開啟。”
芷仙會意,當初雙兒送沈天乾坤袋時,她也在場,沈天的話,也讓她想起了當時的事。
“公子如今早已通玄,該是可以進入那暗格了,也不知姐姐在那裡放了什麼?”
芷仙為沈天高興的同時,她也十分好奇雙兒在那裡放了什麼。
沈天沒有過多猶豫,輕念術語之後,已是將手伸入乾坤袋。
如今這乾坤袋裡,早已不是當初佩戴時那樣空空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