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嬤嬤無視了主子的動作,只是忠心為主的詢問。
“嗯,茶準備好了,那就來吧。”輕輕地嗯了一聲,孟古青青甩開了柔澤的臉,自然的道。
齊月賓嚥了咽口水,立刻走上主座旁邊道:“婢妾準備好了,請讓我立刻給福晉行禮吧。”
為了小命,她連軟墊都不要了,準備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行禮。
孟古青青慢慢的坐回主位上,揮了揮手道:“別怕,我自認為我還是很和善的,只要你別惹我,雷嬤嬤讓人多準備個墊子,出了門,一瘸一拐的不好看了,你要是敢告我的狀,我就讓你好看。”
明明說的很和善了,說一半,畫風一變,整個人都有點兇兇的。
齊月賓冷汗都下來了,背後溼完,額頭也汗淋淋的,不敢伸手擦一擦,只能讓它流著。
寧可等下汗臭了,也不要像那邊那個一樣,太慘了,等下還不知要被怎麼炮製呢?
抖了抖,齊月賓違心道:“福晉真是溫柔,讓人見了如沐春風。”
看似輕描淡寫的誇獎,裡面都是為了活著的人情世故。
她已經盡力了,看著緩緩走來的雷嬤嬤,只盼著那老嬤嬤再走快點,再快一點,讓她拿到茶水,敬完了茶,溜了溜了。
像等待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的時間,齊月賓手上有了一杯茶。
她小心翼翼的拿著,如今茶就是她的命呀。
要是摔了,咽咽口水,她簡直不敢想了。
“妾室齊月賓給嫡福晉敬茶。”儘量保持優美的姿態,特恭敬特小心。
她維持了一個送茶的姿勢,舉到頭頂。
跪的老老實實的,可乖了。
孟古青青晾了她幾分鐘,見她始終乖巧,才滿意的伸出手道:“還算乖巧,雷嬤嬤賞了,別虧了她,把我準備的一對耳環給她吧。”
話說完,茶杯邊緣沾了沾嘴唇。
她一口未喝,走個形式。
齊月賓敬完了茶,來了個三拜九叩,乖巧退下了。
默默做回了自己的位子上,不出聲了,她好想好想好想走。
剩下的狼狽跌坐在原地的柔則,還在那兒坐著。
委屈的哭著,沒人哄她。
她哭久了,察覺殘忍的事實,只能稍微的停了些。
眼神茫然,越發的後悔了。
她明明能嫁給門當戶對的小將軍,怎麼就抹了豬油?吃了蜜,瞎了心呢。
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女人,她眼神蒼涼,有些可悲,一年前如痴夢一場,如今醒了,才覺得相信男人可笑了些。
她跪在地上,已有半個時辰,那宮女被送了出去,又有半個時辰。
來來去去一個多時辰,人要來,早來了。
她認清了現實,抬手摸著自己的臉道:“我很漂亮,很漂亮,可美貌,當不得飯吃,紅顏未老恩先斷,紅顏未老恩先斷,紅顏未老恩先斷,我還沒老呢,他就忘了我。”
絕望的呢喃,甚至哭出了聲。
她看著門口的方向,悲哀的一直等不到那個人。
孟古青青不耐煩得道:“別做夢了,他嫌你連累了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