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孕的能不去守孝,可作為診脈者的他們,無論有還是沒有,好像都不落的好。
因為容易麻煩上身,可他們就是被推出來的替死鬼了。
太醫院的糊弄文學,看破不說破,全家九族都能活著。
哪個小主身上沒點被人下暗手的毛病?他們要是知道的多了,嘴巴大一點,稍差些也是做了別人手下的冤魂,還得不了什麼好,死了你就白死吧,一死一個不吱聲了。
等了沒一會兒人陸陸續續的到了,大家還是守時的,請完安各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待,等待福晉的安排。
如今可亂來不得,不管是為了自己,還是為了家族,有些事還是閉嘴的好,尤其是位分現在可掌控在兩位主子手上。
進宮得什麼位置?是主位還是下位?就看爺和福晉了。
他們哪裡能鬧事?替別人擋刀不值得。
年世蘭府中最大的刺頭了,差不多早早的到了,一身白,頭上別說銀簪子了,連個木製的都沒有,純粹的用白繩子梳的頭。
大家都有默契髮型的不同,有志一同的都選擇了最簡樸的裝扮,最後一步,就差那麼最後一步,他們就能進宮成為嬪妃了,可要是鬧出別的事,凡事就不好說了。
面對上來開始一個個把脈的太醫,他們是期盼又緊張的。
有了孕用去哭靈,還能終生有靠。
沒有就讓人失望了,其實他們也不抱什麼希望,要是月份對不上,他們能有,事情就說不好了,說不得得禍及孃家。
即使他們什麼都沒做了。
可他們也期盼有,現在有了少數民族三四個月了,可是可能嘛。
兩個太醫診脈一個搖頭一個、診斷一個搖頭一個,他們期盼一個個破碎了,心別提多痛了。
懸著的心死了。
年世蘭最後一個診脈,她保不住了。
可兩個太醫只是搖頭,也不說什麼多餘的話,有沒有孕就完了?他們多什麼事?找抽嗎?
甘赫拉側福晉的臉色最蒼白,如今的診脈像是羞辱。
她早已成了病秧子,還被邊緣化了,無事想不起存在,王爺別說想起她了,來坐坐喝杯茶的功夫都沒有。
她又怎麼可能有孩子?
她早已失去了生育能力,還順帶失去了健康的身體,人已廢了。
家族隨時想送另一個人進來代替她,從一開始的說的隱晦,到後來直說了。
她死也不同意,就要佔著茅坑不拉屎。
心裡不甘心的同時也不想再害一個人了。
她算是看明白了,在座的沒有一個好人。
人人都是美人蛇,雍郡王府就是個吃人的魔窟,比宮中還要可怕了。
她也很好奇將來是什麼位份?是順理成章得個妃位,還是敷衍著得個嬪位。
想了想只覺心中諷刺,得什麼位分又如何呢?
還不是在等死。
不用別的東西醞釀了,大家已經傷心得像死了爹媽一樣了,別提多難受了。
唯有宜修帕子裡的薑汁抹多了,現在眼淚汪汪的,看上去稍微有些作作了。